刚正不阿的人,竟然会为了一个人说虚言了。
魏潜也觉得怪,若是熟识之人说他变了,魏潜觉得正常,但他与谢飏只有过几面之缘,谢飏话中却仿佛很是熟稔的样子。
谢飏未等魏潜答话便起身,“今日提到旧文,忽觉该去感受一下灯市的热闹,诸位且坐,子清这便告辞了。”
“谢君请便。”魏潜道。
崔氏三姐弟道,“表哥慢走。”
待目送谢飏出去,崔净忍不住道,“听说表哥仕途不顺,见他却像是未曾放在心上。《鹿台咏》那般辞藻瑰丽,妙趣横生,全无世间纷扰烦杂,能写出这等文章,想必也不会将这些看的太重吧。”
崔况摇头,“我却以为不然。”
崔净疑惑,“此话怎讲?”
“大姐可曾看过表哥编纂的《阳夏志》?”崔况问。
崔净点头。
崔况道,“《鹿台咏》看似像是庄子一般讲的道法寓言,但只这名字,便别有深意。”
崔凝奇道,“有何深意?”
“《阳夏志》中提到那鹿台的旧址始建于五胡诸国混战之时,原名逐鹿台,是军事谈判之所,取自《史记·淮阴侯列传》中‘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于是疾足高材者得焉’。隋时改建成观景台,地方官员觉着名字不妥,便改名叫观鹿台。后来,此地成了文人雅士以文会友的地方。”
崔凝不解,“那为何又叫鹿台?”
魏潜道,“鹿台此名正源于谢君。他的《鹿台咏》盛名在外,因他常去观鹿台,众人便默认鹿台便是观鹿台,所以现在很多人都把那里叫鹿台。”
逐鹿台建造之初便有“逐鹿天下”之意,野心可窥一斑。
因着《鹿台咏》中的寓言文章大多十分奇异,所以也没有人深究“鹿台”究竟是什么意思,崔况结合文章中的许多寓意,认为谢飏心有雄伟抱负,觉得“观”字不合心境,故而省略此字。
崔凝闻言不由怔然,她临窗探头往下看了一眼,正见谢飏刚刚走出不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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