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鹤推拿学理论和实操都是全班第一,中医药学中规中矩,针灸学弃考。
负责教授针灸学的郑主任一个电话打到了沈涵那里。
郑主任:“沈师叔,您推荐来那学生我教不了。”
沈涵并不诧异:“是傅家那小孩吗?你教不了不稀奇。”
郑主任:“傅家?我的说的是余鹤,这学期转来那个长得挺好那小孩。”
沈涵:“嗯,就是他,他晕针,你先不必管。下周我恰好要往奉城讲课,借机见一见,傅家小子把他夸得跟朵花一样。唉,小郑,你刚才说长得挺好,有多好啊?”
郑主任:“”
都说老小孩老小孩,他这师叔是越活越回去,针灸推拿学出了个学不来针灸的学生,可他师叔只关心人家小孩长什么样。
一把年纪还挺爱打听,居然好奇起傅云峥的爱人长什么样了。
这重要吗?
傅家跟沈家是世交,祖宗交情能论到民国的时候。
纯按辈分论,傅云峥得叫沈涵一句祖父,也算是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
傅云峥祖父去的早,父亲也早逝,沈涵对这孩子难免更多几分关照,前年傅云峥出车祸那阵,听闻傅云峥腰椎脊髓受损,双下肢截瘫,沈涵连夜赶飞机辗转到病房亲自为傅云峥诊病扎针。
只是那孩子心太急,每每都是身体还未完全调养得当就匆匆手术,第三次手术后,恢复状态甚至不如手术前,沈涵一气之下甩手而去。
心太急的人看不了中医。
其实依沈涵看,傅云峥的双腿并非没有转机,只是脊髓神经恢复需要时间,心态沉淀也需要时间。
操之过急不是好事。
算算时间,若他判断没错,傅家小子的病情今年春天应当会有起色,他把三月的公开课推到四月,就是抱着亲自来看一看的意思。
他一把年纪,难道真会和一个小孩赌气不成?
故交的后人,他总要照看。
沈涵问他师侄:“那小孩到底长什么样,性格如何?”
郑主任叹了一口气:“师叔啊,他都没来上过我的课,性格我是不知道,就在楼道里偶尔见过一眼,长得是真好,霁风朗月,灼灼逼人。您要来学校,不管有多少人都指定能一眼认出他。”
话分两头。
霁风朗月,灼灼逼人的余鹤此时正蒙着眼,低头轻嗅鼻间的一株中药材。
梁冉问他:“能闻出来吗?”
余鹤脸上带这个青蛙眼的眼罩,微微歪了歪头:“闻着像草药,干巴巴的,味苦、辛,寒,是紫花地丁?”
梁冉得意一笑,转身看向班里其他几个同学:“我就说余鹤是个天才吧。”
余鹤摘下眼罩,看到了梁冉手中的草药果然是紫花地丁。
王广斌也闭上眼闻那株紫花地丁,实在闻不出个所以然,不由感慨道:“余鹤,你这鼻子比狗还灵。”
余鹤勾唇一笑:“这话说的,狗又不用分辨中药,我是记形状实在记不住,不是草就是根,都长得差不多,几百种中药我哪里分辨的出来。”
经过几番测试,其余几个同学已经对余鹤能够‘闻味识药’信了七八分,这在电视里才见过的本领第一次在现实生活中得见,一个个都又兴奋又激动,围着余鹤还要测试他的嗅觉。
余鹤把眼罩带回去,很好脾气的由着他们测。
另一个同学趴在书桌上,感叹一句:“中医药专业,狗都不学,偏偏我身边还尽是这些开挂的同学。”
梁冉斜靠在椅子上:“上回去京市参加思邈杯中医药理论知识竞赛,咱们就是在‘辩药’这一项上扣的分多,这回带着余鹤就算得不了奖,好歹也不用那么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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