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家人都盼着家主死,可家主真死了,傅家定是会乱上一阵子,我爸死的时候就是这样,几家人在葬礼上吵吵闹闹,很烦
宣读遗嘱时,甚至会大打出手,平日里光鲜亮丽西装革履的先生太太,打起架和街边的泼皮一样,也是扯头发拽衣服的,并没有什么其他高贵的打法,你到时候躲得远点就是了,别叫他们扫着你。”
余鹤眼前一热,视线又模糊了。
傅云峥身受重伤,濒死之际,最担心的事居然是怕余鹤在他葬礼上挨欺负。
傅云峥语调平静:“所以你别去了,你要是想我,在哪儿想都一样水晶棺里的人不是我,为了显得人有气色,还要涂脂抹粉的,也不好看。”
傅云峥有千言万语想要交代,余鹤则是半句也不想听,只说自己对未来岁月中几十年长相厮守的憧憬。
余鹤从没有这样讨厌傅云峥,傅云峥今天总是在讲他不喜欢听的话。
他不想理会傅云峥,默默低头赶路,过了不知多久,余鹤又忍不住说:“傅云峥,你真讨厌,我恨死你了。”
傅云峥没有回应,他呼吸渐沉,又陷入了昏睡。
余鹤想,学医学了这么多年到底学了什么?
他连自己最爱的人都救不了。
傅云峥一生积德行善,做了那么多好事,怎么会死在缅北呢?
这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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