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都跟奶奶走。”
刘小娥:“……”
她气得眼眶泛红,冲进马秀兰屋里用力狠踹了床头柜两脚,好半晌才缓过气儿。
奶奶个腿儿的,她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积到这种婆婆,晚上必须跟唐贵掰扯清楚,哪有马秀兰这样惯孩子的?
简直是个搅家精!
发完奖状,学生们正式开启了寒假生活,每天撒着欢儿到处跑。
无论?城里还是乡下,年味儿都越来越浓,集市上卖肉、卖瓜子糖的摊位也多起来,还有外乡人开着大车在宽敞荒地上卖鞭炮。
但唐墨的改行计划失败了。
尽管他推着二八大扛从?早到晚地走街串巷吆喝,生意仍旧一天不如一天,最?后只能带着三十几根糖葫芦灰溜溜回家。
“太失误了,”唐墨抱着胖嘟嘟的小儿子叹气,“根本没人天天吃糖葫芦,吃也就吃个一两根,就这还有卖货的往自家店门口支个稻草垛子,有枣没枣打一杆子。”
“难怪卖糖葫芦的都是些?老头老太太,他们干不动苦力活,就推个车消磨功夫,好赖不闲着。” 亏他还沾沾自喜,以为发现了什么新财路,唉。
姜冬月劝道:“吃一堑长一智,谁能一上手就干起来呢?再说了,咱们家底薄,没有本钱,我又?看着笑安出不了门,你一个人在外面养家糊口没有帮手,做买卖自然?比别人更难。”
“你数数咱村做过买卖那几家,有卖酱油的,有卖豆腐脑的,还有那谁卖烧饼,最?后都赔本不干了。你摸石头过河整成?这样,我觉着挺好。别的不提,笑笑啥时候吃过这么多糖葫芦?你就当过年给闺女发奖励吧。”
唐墨没落埋怨反得了安慰,心里暖乎乎的:“冬月~”
趁闺女跑出去玩,他哼哼唧唧地偷摸腻了一会儿,又?开始发愁,“这会儿离过年还有半个月,咱们村歇工晚的干到二十五、六,早的也到二十三、四,你说我干点儿啥好啊?天寒地冻的,也不能下地。”
唐墨就是这种闲不住的性子,让他干坐着浑身难受,仿佛从?来不知?道疲累。
姜冬月心头微酸,想?了想?说道:“你去青银县置办东西吧,省得越到年根儿底下越贵。然?后找找那种彩色小皮筋儿、塑料发卡,有便宜的给我批发两盒子。”
“现在孩子少,大人舍得花钱给小姑娘捯饬。我想?着谁家来做衣裳,就送两个小皮筋。有看上发卡的,就捎带手卖一个,多少有个添头。你看这样行不行?”
“嘿,这招行得很啊!” 唐墨立马想?到了那家在门口卖糖葫芦和烤红薯的商店,“搭配着卖肯定能赚点儿。万一卖不出去,就留着你跟笑笑带,反正三年五载的放不坏。”
说干就干,转天唐墨早早吃过饭,就拿上俩布袋和半捆细绳准备出发:“我先到商品街那边买皮筋发卡,正事办完再去菜市场转转,有啥新鲜菜便宜买点儿。”
菜市场位于青银县西南角,距离商品街约莫十几里路,每天凌晨都有各地的摊贩过去批发蔬菜,然?后骑着三蹦子或三轮车运到县城卖。本地管这叫做“窜货”。
平村镇也有卖菜的,但多是过年了卖一些?大棚里种的韭菜、蒜苗或黄瓜,平常乡亲们都吃自家地头种的菜。
“那种皮筋在小卖铺一毛钱两个,批发价至少得折半,你多问几家再买,别叫黑心的骗了。” 姜冬月叮嘱唐墨两句,忽然?拍拍脑门笑了,“我们家老黑是倒腾过糖葫芦的人了,有经?验,说不定买的更便宜呢。”
唐墨:“……”
他挠挠头,镇定开口:“我知?道,货比三家嘛。”
说完跨上自行车,丁零当啷地飞快走了。
……
临近过年,商品街比往常更加热闹,路旁已经?挂上了红彤彤的灯笼。
唐墨小心揣着钱,在人堆里挤来挤去,硬是从?第四家店便宜批发了三百个彩色皮筋和二十个发卡,还让掌柜搭了二十个小黑皮筋,出门时感觉自己仿佛在发光。
冬月说的对,糖葫芦不白卖,搁以前他断没有这种耐心,也张不开嘴砍价,嘿嘿~
唐墨将战利品装好捆在车把上,拐弯到日用品街买了一大盒火柴和俩鞋刷子,然?后直奔菜市场。
这个点儿窜货的摊贩已经?走了,剩下的菜农没那么多,但价格会相对便宜。唐墨看来看去,买了些?芹菜、花生豆和粉条,正要拐到后面打问鲤鱼什么价格,忽然?听到有人吵嚷起来。
扭头一看,居然?是五、六个人在追一头黑白花的公猪!
那猪明显受了伤,右前腿颤颤的不敢落地,但它膘肥体壮,嘴边两颗獠牙又?长又?利,不管不顾地狂奔乱撞,竟是几次突围出去,还把追堵的一个高胖男人给戳伤了。
“……”
唐墨赶紧顺着人流往旁边躲,把自行车靠前面挡住自己。
他小时候养过猪,深知?这东西跑出圈了多麻烦,何况菜市场旁边不远就是屠宰场,公猪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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