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玉疏刚要开口相问,就见又陆陆续续进来了三个人。
“这是怎么了?”她好奇发问。
其中一个人没精打采,嘟囔道:“唉,你是不知道,宣岛主太严格了!她当场教的驭蛊口诀,一炷香之后就需要完全背下,没能背下的,就要来罚跪。”
另外一个人则羞愧道:“我……我是因为不小心睡着了。”
“我就是因为接了个话,可我是回答她提的问题呀,而且我还回答对了!”还有一人愤愤不平,“真是不可理喻!”
秋玉疏不由咋舌,若是她去上宣如霜的课,定然也会被罚跪祠堂。早跪晚跪都是跪,怎么都躲不过跪祠堂这一劫。
她正要回头,却瞥见一道熟悉的身影立在祠堂门口。
越明初?
秋玉疏眼尾上扬,惊讶地看着越明初走进来。
他步履缓慢,身体有一些僵硬。
她使劲地眨了眨眼,难以置信:“不会吧小呆子,你也被罚跪了?”
宣岛主教的驭蛊术这么难吗?他可是蛊族的啊!血液里怎么着也能带点驭蛊天赋吧!
“不是。”越明初摇头否认,有些犹豫,正要开口,就被秋玉疏打断。
“我就说嘛,你学东西挺快的,不可能因为这个被罚。”秋玉疏松了一口气,好奇地继续猜测,“那,你是听学时睡着了?不对哎,也不可能啊。”
“其实我是来……”越明初直直垂在身边的右手动了动,手里攥着一坨褐色的东西。
“打住打住,别说,让我猜!”秋玉疏一脸幸灾乐祸,胡乱猜了好几个原因,十分来劲儿。
正在这时,又陆续进来几个人。
不大的祠堂里,突然人满为患。
旁人罚跪都安安静静,只有秋玉疏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众人跪着也是无聊,于是都好奇地看着他俩,竖着耳朵听对话。
秋玉疏见人越来越多,于是指了指身边的蒲团:“行了,不逗你了,宣岛主这人就是很严格,别太在意。跪吧,早跪早完事儿。”
越明初踌躇了一下,然后慢吞吞地伸出右手。
秋玉疏这才发现,他的手中拿着一双褐色鹿皮护膝。
她漂亮的凤眼微微瞪圆了。
越明初的喉咙动了动,再次尝试开口:“我是来……”
秋玉疏“啧”了一声,对他竖起大拇指,眼中满是赞叹:“没看出来啊小呆子!表面一本正经,暗地里心眼也不少啊。”
越明初怔住,面色中浮现一丝茫然。
秋玉疏一边说,一边拍了拍自己的膝盖,冲越明初眨眨眼,压低声音道:“我也戴这玩意儿了。”
其他弟子大惊失色,纷纷懊恼道:“对啊!我怎么没想到!”
越明初用余光扫视了一圈祠堂罚跪的人,欲言又止。
他顿了顿,慢吞吞地将护膝戴好,跪在蒲团上,眼皮下垂,目光游离。
秋玉疏见越明初似乎情绪有些许低落,歪了歪头,安慰他:“没事,做人脸皮厚一点,祠堂跪多了,也就那样。”
越明初“哦”了一声。
一炷香过后,悠扬的钟声响起,该上第二节 讲学了。
越明初站起身,拍了拍衣袍上的灰尘。
秋玉疏看向他,眼底露出艳羡之色:“哎?你只用跪一炷香啊?”
果然是个好孩子,看来没犯什么大错,没有惹怒宣如霜。
越明初匆忙“嗯”了一声,向祠堂外走去。他的脚步急促而平稳,看不出什么异样。
秋玉疏瞥了一眼他的背影,“啧啧”两声:“护膝都不解下来就跑了,听学可真是积极。”
那一边,将将走出祠堂,越明初就脚步放缓,叹了一口气,脸上浮现一丝懊恼无措。
走到听学的厅堂门口,他看见越枝枝伸长脖子东张西望,想装作视而不见。
越枝枝看见越明初两手空空地回来了,蹦跶上前,十分欣喜道:“兄长!把东西送出去啦?”
越明初窘迫地摇了摇头。
“啊?没送出去?那护膝在哪呢?你怎么这么久才回来?”越枝枝又失望,又疑惑,连珠炮似的发问。
越明初沉默几息,这才才想起他忘了把护膝解下来。
他弯下腰去解护膝,
“啊!这护膝为何在你的膝盖上啊!”越枝枝不解。
越明初直起身,将护膝收好,憋了一会儿,这才闷闷道:“……我也跪了一会儿。”
越枝枝:……
她无语望天,重重一拍自己的额头:“你可真行!捣鼓了大半夜,没送出去,自己还莫名其妙跪了祠堂。气死我了你!”
越明初无奈道:“我感觉送礼不大行,她也不缺什么。”
连护膝都有。
越枝枝挠了挠头,愁苦道:“那可怎么办啊?”
越明初径自跨过越枝枝,走入厅堂:“先听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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