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魏时阙接话道:“倒是还有一个法子。”
宣如霜看向魏时阙:“魏宫主,请速讲。”
魏时阙吐出四个字:“弑魔大阵。”
白无生立刻点头赞同:“是个办法,而且,是唯一的办法。”
宣如霜犹豫片刻,道:“这阵,当年是盘古大神用来对战混沌魔王。秋玉疏再厉害,也只是一个凡人修士,用不着开启此阵吧?若是随意开启,尚不知会不会有别的风险。”
魏时阙面无表情:“那宣岛主,可还有别的法子?”
宣如霜沉吟了一下,道:“至少,再想想办法先进去。弑魔大阵,是最后的法子。”
魏时阙和白无生快速对视一眼。
这时,一旁的魏天星上前一拱手:“父亲,我倒是有个法子。”他对魏时阙耳语几句。
魏时阙想了想:“这倒是个法子,可你孤身一人前去,那秋玉疏又心狠手辣,万一有什么不测……”
魏天星面色坚定,朗声道:“父亲,除魔卫道,本就是修者的份内之职。若因此身陨,也算是死得其所。”
他的声音不小,许多修士听见了,纷纷投来钦佩的目光。
一人冲着魏天星一抱拳:“蔡某敬佩魏兄的大义灭亲之举!”
这人须发皆白,身量不高,但目光如电,精神矍铄。
是明月门的门主蔡明月。
蔡明月顿了顿,目光快速扫过大化门的一众枪修,阴阳怪气地问道:“这种紧要时刻,为何不见你们那宸光真君?”
他的两个弟子被秋玉疏所伤,亲生儿子又被其徒弟比下去,自然怀恨在心。他又听蔡律说过,秋玉疏与越明初交好,于是连带着把越明初也给恨上了。
谭悟生淡淡地扫了一眼蔡明月,不卑不亢地回复:“阿初身体抱恙,我让他先去歇息了。”
“啧,身体抱恙?可真是时候呢。”蔡明月两道眉毛活灵活现地扭动了几下,嘲讽道,“就在今日,众目睽睽之下,宸光真君摘花赠佳人,谭门主是没看见么?”
他不给谭悟生说话的机会,音量越来越高,几乎响彻昆仑山:“该不会是你们与秋玉疏那女魔头有勾结,因而不愿出手吧!”
这一嗓子,将所有人的关注点都聚集在大化门身上。
众人不得不起了疑虑。
大化门虽然人少,但个个都是枪道好手,能以一敌百。
但是,从秋玉疏弑父起,除了看见白无生一人十分义愤填膺,其余人,只是跟着众修后面来了落照峰,再没说过别的话。
不少人开始高声质疑。
“就是!宸光真君怎么不出来?莫不是真的与那女魔头有染?”
“我看多半是!他摘花不送给谭姑娘,却送给秋玉疏,定然有问题!”
谭悟生拱手:“诸位息怒,阿初他在归墟宗长大,得秋玉疏不少照拂,故而感念在心,赠一朵花以表谢意而已,诸位不必多心。”
这时,谭如烈也站出来,高声道:“那女魔头逃走的时候,把雪顶花给扔下来了,你们是没看见吗?”
人群沉默下来,面面相觑,而后又开始议论纷纷。
“不管怎么说,他都不该在此时突然抱恙!”
“对!紫微宫的魏公子都愿意以身殉道,前去斩杀魔头,他抱了哪门子恙?”
“就是!叫他出来!”
嘭——
谭如许怒而拔枪,将长/枪插在地面上,地面一阵微微抖动。
她柳眉倒竖,怒视喧嚣的人群:“除了西漠十三魔,还有北边永白山的雪魔,中部定州的河魔,你们束手无策多年,皆是阿初前去斩杀!这会儿他因故不能出来,你们就说他与魔修有染?怎么,自个儿不行,就怪厉害的人不够努力?”
众人先是哑然片刻,又开始嘲笑谭如许。
“你的未婚夫给别的女子赠花,你还这般相护,真是心大!”
谭如许气得血液急速上涌,满脸通红。她咬牙切齿,长/枪一挥,怒道:“休得胡言乱语!”
谭悟生出手,将谭如许拉到身后去,对众人一拱手:“诸位放心,我谭某在此保证,大化门一定是站在正义这一边的,除魔卫道,绝对不会袖手旁观。”
蔡明月干笑几声,道:“得了吧,就会说好听的,谁看不出你是在维护你那徒儿?他不愿意杀秋玉疏,你们还不赶紧清理门户,与他撇清关系?是想你们大化门的百年声名毁于一旦吗?”
谭悟生微微一笑,音量不高,但语气铿锵,傲然道:“阿初他道心坚定,绝不会与魔为伍,我谭悟生没什么本事,看人却不曾错过。只要我谭悟生还是大化门门主,阿初他就还是我大化门的弟子。”
见谭悟生油盐不进,蔡明月垮了脸,呛道:“我看你们,改名叫大魔门算了!”
白无生皱眉,瞪了一眼蔡明月,走到谭悟生身边:“师兄,何苦为了一个人,就毁我大化门的名声!你让其他弟子,以后如何在修界抬头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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