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你是能占卜到山洪的仙女呢,这个算什么。”
李茂的语气轻松,叶梨原本的顾虑似乎全然就是多余。她忍不住回头看,却发现他盯着自己,说话压根就没用心。
“哪里能占卜到这个?”倒是叶梨气得大声驳斥。
李茂仍盯着她,问:“那你过来,对我说说,你是如何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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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梨去阖上门, 李茂见状,扬声令外面的人都出了院子,然后冲叶梨伸出手。
叶梨习惯性走近, 被抓住了, 又恼道:“我与你说正经话, 你莫要拉拉扯扯。”
李茂面上认真, 说出来的话却是令人生恼。
“故事里,仙女可怜凡人一片痴心,下凡与他结为眷侣,一旦有一日, 仙女告知凡人自己的真实身份, 要么是被天官召唤, 要么是别有缘由, 总之说完,就是要离开, 飞回天宫的。我,一定要攥住你的手, 才能安心听你说。不然,倒不如不听了。”
叶梨瞪他一眼,道:“我若是仙女,岂能容你这般待我。”
她挣脱手, 听到李茂叹息一声, 低头坐在一旁的凳子上,说:“老歪的事,我都是梦见的。”
这个说法, 还是他从兰□□来的。
不过打定这个主意的时候, 又忍不住想, 莫不是兰九也是重生却假作做梦。但是他很早就病逝了,应当不至于知道她后来和李茂的事。更何况,他若知道,估计要恨死,绝不会仍是要娶自己。
“因而,我也不知真假,所以未曾直接与你说。”
她说着,细细观察李茂,却见他面色平静,似乎并没因此惊讶。于是又道:“我还梦到……”
“梦到……”
她想说梦到李茂与别人终成眷属,却终究没说出来,只道,“梦到些别的。在梦里,从梦里我知道,我必须快些出家修道,这与我好……与你也好。”
李茂的脸色这才有了变化,抓着叶梨的手亦微微捏了紧。
“小骗子,拐弯抹角,就是想说这个吧。”
叶梨脸上微红,辩解道:“不是,不是。只是我们在一起,与你我皆没好处,只有坏处。”
“小骗子,你莫不是又想说自己命硬带刑,会克死夫君……”
“你别胡说!”叶梨对自己命硬已经没那么介意了,却有些介意后一句话。她把手从李茂掌心拽出,却又很快被抓住,就用另外一只手轻轻拍打他的手,企图让他松开。
“克不死,倒是怕被你打死。”
叶梨以为可以借着老歪的事情,说服李茂放她走,却奈何他根本是油盐不进,反而借着受伤,缠着人照顾,虽然不过是陪坐会,倒杯水。
她生了恼,噘着嘴生气,道:“你既然说这次多亏我,揪出一个藏匿在你身边的内贼,免除了大祸患。难道不该因此感激我,酬谢我吗?”
“阿梨?”
李茂软了声音。叶梨的语气却更添了恼怒和冷硬。
“不许叫我名字,叫我叶小姐!”
“我不过是求你放我离开,这么一点事情,为何不能允我?”
她想到自己重生而来,却又一头撞进李茂怀里,且比上辈子还更早与他有了孽缘,就无比懊悔,怨恨自己当日不够冷静,对重生这件事尚存疑虑,误把李茂当成了桃皈观里那个。
心中这么想,却看到自己手仍在这个想逃离的人手里,说不上是委屈还是羞恼,眼泪扑簌簌又往下坠。
“阿梨……”
“你莫叫我!”
“你哭……我答应你!我答应你就是了。”
叶梨一愣,有些不信,泪眼婆娑里细查李茂的表情。
“你真的……答应?”
李茂点点头,“我答应你,等天下太平了,就送你一个道观,你只管住里面修道就是。”
“你送我去丰极观就行。”
“现在不行,丰极观也不好……”
“丰极观哪里不好了!”
好歹是长大的地方,听到说不好,叶梨立时急着反驳。
“主要现在不太平……你看我不是成了反贼,我打仗呢。不是都受伤了……”
叶梨不置可否,李茂又道:“你未经过战争,自然不晓得战争的可怕。若是打起来,别说你一个孤女走在路上,就算身处道人众多的道观,也难保平安。”
叶梨对战争确实所知不多,不过,亦听说过番贼的穷凶极恶,西北边疆的民不聊生。心里也有些怕,微微低了头。
“你相信我,我与你写个字据,签字画押,如何?”
李茂说着,放开叶梨的手,扶了把叶梨,走到桌子跟前,拿了纸笔描写。
叶梨张望,看到他在纸上写下一列字。
——及天下太平之时,赠汝一观,以此为据,绝不反悔。
然后,打开印泥,按了个清晰的手指印。
“成了。”他放下毛笔,又拿了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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