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茂问:“他对你说了什么?”
叶梨看了一眼略显肃色的凤眸,道:“并没说什么,叙了几句闲话,就走了。”
李茂明显舒了口气,道:“他要见你,我想着你在宫里烦闷,就允了。他要说些什么,你莫当回事就行。”
叶梨脸色微微变幻,问:“你怕他与我说什么?”
李茂犹豫了下,还是道:“你之前卜卦过妙峰山的山洪,又帮我找出了老歪这个暗贼。老歪的事虽知道的人甚少,我亦刻意隐瞒了过去;山洪之事,知道的人却多。因而……”
他摇摇头,“许太傅就想再问问你,还能卜卦出什么。你莫理会就是,其他人,也问不到你这里。”
原是这样。
叶梨松口气,眼睛往下,正好看到李茂的膝盖。
“还会疼吗?”
“嗯?”李茂有些不解,顺着她的视线往下,皱了皱眉,忽而也想起来,笑着道,“早已经没事了。多亏了你。不然,我若越来越信赖他,带在我身边尚好,若是真重用了他,后果不堪设想。”
“谢谢你,阿梨!”
他伸手轻轻抚了下叶梨的胳膊,由衷地谢道。
叶梨虽对老歪使了诈,却太过冒险,反让他狗急跳了墙,最终还是李茂扑倒救护了她。
李茂答应送她回道观,并立下字据,亦是那件事之后,只怕他当时就想好了只是糊弄她。
因此又想起在那之后,李茂因了她,吃了会不适的慈姑。她气得质问他:“难道我让你喝毒药你也去喝吗?”
“不过以后,若是有人提起卜卦之事,你就搪塞过去。”
李茂又郑重嘱咐,“这样的神能,是好事,却亦可能是坏事。”
罗玉卿倒是也这么叮嘱过,虽然比较隐晦。
叶梨想到罗玉卿,原本想说的话,又压了下去,沉默不语。两人在庆阳宫前默默站了一会,李茂道:“你回去吧。改日,我带你去骑马。”
说罢他转身离去,大步流星而去。
他是越来越忙了,叶梨虽懂的不多,也听说了一点,他虽然登基为新帝,亦得了大多数朝臣的拥护,终究是新君初上位,仍有些绊子在不断使给他,也不是次次回回都轻而易举能消解。
辛姑有个干女儿小婵,是宫里的女官,虽是女儿身,却什么都懂。她如今在御书房行走伺候,常来庆阳宫看辛姑,渐渐亦与叶梨熟了,就常与她说一些。
“昨夜我在御书房当差,都五更了,圣上还燃着灯在批阅奏折。我猜他完全没睡,就去上朝了。”
小婵是个活泼的性子,镇日里脸上带着笑,谁人见了都喜欢,连白絮都口口声声叫她“姐姐”。
“圣上这么勤勉,又能文能武,真乃我大葪之福!”她眼里放光,又叹息道,“就是圣上太辛苦了。”
她这么说,辛姑就瞪她,斥责道:“镇日胡说八道,在圣上跟前当差,最要紧的就是嘴巴紧。你再这般多言多语,我就求圣上一个恩德,遣你出宫。”
辛姑没有亲生的儿女,就这一个干女儿,非常疼惜。嘴里骂着,眼里都是慈爱目光。
小婵就吐吐舌头,立时给叶梨下跪磕头,笑嘻嘻道:“娘娘快救我,我娘不要我了,要赶我走呢!”
她就是这样的性子,就如五月的阳光一样,时时灿烂,却不让人讨厌。
她对叶梨下跪,其实却是朝辛姑撒娇呢。叶梨站起,走去才插好花的花瓶,用手指轻触花瓣。她想挤出一点笑,却没挤出,干巴巴道:“她赶不走你,辛姑打小看着圣上长大,你不是说自己也是打小伺候圣上的。若是论功封赏,不比她官职小吗?”
辛姑忙道:“娘娘可莫把她的话当真,她哪里伺候过圣上。看也没看几眼,都是被我惯坏了,整日胡说八道……她就是想逗娘娘开心而已。”
“娘娘看在她年幼的份上,莫与她计较……”
辛姑正说,外面白绒喊,“圣上!”
室内四人转头,看到李茂已经站在了门口。
其他三人忙行礼问安,小婵正跪在地上,她干脆就转了个方向,给李茂磕头,行了个大礼。
李茂说过,皇后喜静,因此让众人不用看他来就纷纷乱乱问安行礼。对着小婵皱皱眉,看了眼低下头的叶梨,对着辛姑点点头。
辛姑是陪着李茂的生母吃过苦的,甚得礼待。她微微俯首告退,走了两步,见小婵仍跪在地上,忙向她小小挥了挥手。
小婵这才要从地上站起,边起身又边道解释,“奴婢没有偷懒,奴婢值夜,白日是休息的时候。”
白絮也跟着小婵走了出去。
李茂走近一点,问:“做什么呢?似乎很热闹。”
御书房常燃龙涎香,李茂在那里呆的久了,身上也染了味道,站近了,极为明显。
叶梨暗暗蹙了下鼻子,道:“在罚小婵跪呢……我也以为她偷懒。”
李茂的手伸过来,龙涎香的味道愈重。叶梨抬头望向李茂,本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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