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时雨辨认了片刻:“这是摩斯密码?”
纪星闻言,走上来仔细瞧了瞧:“错了吧。”
“这一部分是错的。”纪星手指在中间一段指了指,淡淡地回答道。靳时雨眼皮跳了跳,这个光盘兴许只有谢臻看到,才知道是什么意思,毕竟沈京昭这种人,对于任何事情的容错率都非常低,怎么可能会在这种小事上出现问题,如果错了,那么说明他是故意而为之。
靳时雨沉默着,将光盘放了回去,再递给乔乐。
乔乐和吕霄要带着光盘先回去,看看能不能先把里面的内容破解出来,等着人都走了个干净,靳时雨才缓缓走向谢臻,他伸手探了探谢臻的额温:“等我这边结束,你就可以回去了,之后的事我来就可以。”
“我这么鞠躬尽瘁,你给我什么好处?”纪星笑眯眯地找个位置坐下了,手中时不时地滑动着手机屏幕,高亮度在他脸上打出一道微弱的白光,他语气似是漫不经心,可靳时雨却觉得他是认真的,在讨要好处。
靳时雨不太在意,替谢臻掖好被子:“随意。”
“如果我要你帮我一件事呢?”纪星笑着,眼底的笑意越发深邃,一张温和的脸上,遍布着让人琢磨不透的……试探。
“比如?”靳时雨挑眉,“只要在我能力范围内,可以商量。”
纪星低声笑了:“要得罪靳寒也愿意?”
靳时雨脸上表情淡下去了些许,平静地看着纪星,可对面这人,看见靳时雨陡然变化的表情,竟然忍俊不禁地大笑起来,他似乎是要笑出眼泪,整个人都有些上气不接下气,最后急促地擦了擦眼角:“开玩笑,我只想要钱,很多钱。”
“可以。”靳时雨满口答应,却又忍不住置评:“你看起来不是爱钱的人,但是你装得很像。”
纪星被他说的一愣,停顿了片刻才又重新挂上那假惺惺的笑:“我是,我为什么不是?”
靳时雨懒得再和纪星在这方面多费口舌,拿着棉签和水杯在谢臻干涩的嘴唇上来来回回不厌其烦地沾湿很多遍,等看着差不多后,才勉强松手。靳时雨坐得太久,腿有些僵硬,活动筋骨时还发出清脆的“咯嘣——”声,纪星骇然,调侃了一句他这是十八岁的长相八十岁的身体。
这句插科打诨自然也被靳时雨忽略,他甚至没等纪星笑完,便张口低声问着:“你能不能帮我查查,昨天晚上,鹤英分局的陈家伟在哪。”
“我不太方便直接问。”靳时雨的眉毛情不自禁地蹙起,面色凝重。
见状,聪明如纪星,总也能理解出个大概,他笑道:“加钱就可以。”
春季里的这几天,气温总是来回横跳,就如前几日突如其来下了一场冷而湿的大暴雨,又天晴了两日,再又开始下起连绵不绝的小雨。靳时雨被雨水打湿了裤脚,脑子里还回放着纪星给的答案,陈家伟那天请假,他母亲身体没有大碍,陈家伟也没有到医院去,在一家快捷酒店里将就住了一个晚上。
靳时雨用手撑着自己的下巴,眼睛盯着面前的纸张一动不动。唐纪还没有醒,这几天,靳时雨依旧暂时待在家里,为了他的安全,隔壁那间房被靳寒安排了人住着,一日三餐都由他们送来。
他的出行相对于之前自由了不少,但也仅限于去几趟警局或者医院,三点一线。之前限制他的大概可以说是警局那边不让,现在限制他的是靳寒,毕竟靳寒也依然指望着靳时雨好好活着做个移动标本。
靳时雨发觉陈家伟每次看见他的时候,总是会有些心虚地瞥开视线,他心中也算是有了定论,一时之间也不知该作何评价,相较于所谓的愤怒和不解,靳时雨总觉得自己心里最多的是平静。
再一次在警局的茶水间见到陈家伟时,靳时雨拦住了他。陈家伟冲着他露出一个有些勉强的笑容,随即故作镇定地问:“怎么了靳哥。”
“我有点事想和你聊聊,抽个烟?”靳时雨说着,从口袋里递出一盒烟,示意他拿上一根。陈家伟接烟的手有些微微发颤,幅度很小,却被靳时雨看得清清楚楚。靳时雨不是喜欢搞一些弯弯绕绕的人,他替自己点上了火,一针见血:“谢天宇的报告单是你带进来的。”
“理由。”
果不其然,陈家伟的脸色白了一瞬间,他这两天甚至没有刮胡子,胡茬在唇边周围钻了出来,青色的,很突兀。靳时雨斜眼看过去,静静打量着他,等待着陈家伟的回答。
毫不夸张的说,在整个二组里,靳时雨最相信的人就是陈家伟。陈家伟这个人平时看上去总有点流氓二世祖的味道,看似不正经,实际上做任何事情都很靠谱,这也是为什么所有人都把陈家伟当做第二个二组组长来看的原因,哪怕是靳时雨自己真到了要走的时候,让他自己选,他也会选择陈家伟。
陈家伟是和他一块儿一步步成长到现在这里的,无论是专业能力还是心理素质,都不逊色于他,以至于靳时雨在疲倦、扛不住的时候,心底总是安心的,因为还有陈家伟在后面做盾。
靳时雨平日里最烦所谓的忏悔环节,他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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