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少,装深沉,有什么事都不说,就爱让人猜她的心思。”
一字一句都像从牙缝里挤出,说的多少带了些个人情绪。
钟念不免笑起来。
“我姐确实从小就不爱说话,小时候爸妈忙,没什么空带我俩,把我们送到姥爷那,我姐就会陪我姥爷下棋钓鱼,或者帮姥姥修修花草。后来我姥爷去了,我姐也经常一个人自己和自己下棋,可能慢慢就养成了话少的性格。”
闻言,曲流笙恍然大悟。
她总算知道顾意那些看报种花的习惯都是跟谁学的了。
只不过……
“她还钓鱼?”
钟念点头,“以前每年我姐都会找个时间出海钓鱼,直到后来她去巴黎工作,很少再回港市,姥爷留下的那堆渔具也就没人用了。”
听到关键字眼,曲流笙神色微动,“你姐是什么时候去巴黎工作的?”
“五年前。”
“那她什么时候离开的巴黎?”
钟念想了想,“应该是三年前的九月十四,因为再过两天就是妈妈的生日,她当时突然从巴黎回港市,还让我们都惊讶了一下。”
九月十四……
曲流笙攒着眉思索了一阵,眸光忽然一动。
那天晚上的人……原来是她。
……
时至深夜,晚宴终于结束。
顾意将最后一位客人送走,抬眸朝四处望了一眼,叫住了从身边走过的钟念。
“曲流笙呢?”
钟念左右看了看,没见到人,于是摇了摇头,“之前和我聊了一会儿后人就不见了,可能是先走了吧。”
安静须臾,顾意略一颔首,走到长桌边端起一杯未饮的酒喝了一口。
钟念看了看时间,“姐,我开车带你一起回去吗?”
“你先走吧,我开了车。”
“那你少喝点,待会找个人帮你开吧,我就先走了。”
脚步声渐渐远去,方才语笑喧阗的宴会厅顷刻安静下来。
顾意将手里的酒饮尽,放下酒杯,走出了宴会厅外。
淡白的月光洒满庭院,岛上山林环绕,深夜温度较之平常要低许多。
她踩过月色,沿路来到停车场,视线扫见倚在车边的身影后,脚步就慢了下来。
目光相望片刻,顾意徐徐问道:“怎么还没走?”
“在等你。”
“还有什么事么?”
曲流笙站起了身,走近她眼前。
“之前我问你是不是喜欢我,你说是,现在我给你一个机会问我同样的问题。”
顾意看着她,没有说话。
曲流笙似乎也不在意。
“不问?那我告诉你。”
她抬起手,遮住顾意的眼睛,缓慢的话语声清晰无遗。
“顾意,你听好。”
“我不管你到底在想什么,但从头到尾,我喜欢的都是你。”
覆在手心下的眼睫轻轻扇动。
伸手揽过她的腰,顾意吻了下去。
风月
突如其来的吻吻得很急, 像是一触即燃的烈火,将微扬的颈往后一点点压去。
曲流笙松了手,很快环过顾意的肩回应过去, 交叠的双手不断收紧,唇舌抵死缠绵,呼吸间溢出的喘息都带了滚烫的余韵。
唇红沾上嘴角,一贯冷静自持的人也动了情。
拥吻的身影纠缠着后退, 不知不觉靠近了车旁。
顾意将怀中人抵在车门边, 空余的手扣在她脑后, 似是保护似是禁锢地把她圈紧,吻得愈发深入。
直到那双半阖的桃花眼沁出水色, 呼吸也渐渐发了促,她才慢慢退开唇,敛着情/欲之下的汹涌暗火, 细致地将眼前人唇角晕开的绯色拭去。
曲流笙微挑了眸, 雨雾朦胧的视线细看着她, 心底生出恶劣的欲望。
分明动情到了极点,偏还是那副清心寡欲的模样,叫她忍不住想要把她的冷静撕碎,看她彻底沉沦在情/欲中。
指尖勾挑, 媚得似能透出水的声音呵气般吐在顾意耳旁,“顾小姐不敢在这做么?”
动作微顿,顾意低了眸看她, “有监控。”
曲流笙唇角勾起,“那不正好, 绝了钟斯年让你结婚的心思。”
“已经绝了。”顾意为她整理好微乱的发,拿出车钥匙将车解锁, “我祖母不可能让他过问我们家的婚事,今晚来参宴不过只是做做面子。”
顾老太太当初和钟斯年也算真正相爱过,可离婚时闹得却并不愉快,这么多年钟斯年都想要与她缓和关系,试图写就一段回心转意的佳话,然而老太太性子强硬,仍是不肯回头,于是到底没个结果。
场面上的周全已是她最后的退让,钟斯年也懂得,只不过仍是不甘心,所以才有了这一出试探。
眉梢微扬,曲流笙瞧着她,“你早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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