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言言”之类的短句,外婆基本上等于植物人。
可言许从未爱过贺逐深,他大为不解,他们都是男人,他怎么能当着外婆的面说出这种话呢?
同性恋很恶心,大逆不道,有违伦常,这个恶劣的强奸犯,他怎么可以在外婆面前对自己温柔地求婚?
太可笑,太割裂了。
是在羞辱他吗?撕碎了他的尊严,又要用另一种施舍般的方式侮辱他。
言许胸腔里有一股无名怒火在烧,他嗓音发颤,不自觉握紧了外婆的手:“你这是在做什么?”
他过去几年对自己的定位不过是他的玩物,不,现在仍然是,他是这段关系里绝对的弱者,他们的地位从来不平等,贺逐深想要拿捏他轻而易举。
求婚?不过是以婚姻为命的枷锁,在贺逐深这里他想要的自由全都取决于贺逐深愿不愿意施舍。
“言言,过去我很抱歉。”贺逐深从身后搂住言许的腰,低沉的嗓音带着浓稠的情意,“现在我想要努力弥补,我想爱你,嫁给我好吗。”
言许在心里冷笑。
贺逐深太傲慢了,凭什么以为过去四年的噩梦凭他一句抱歉就可以烟消云散呢。
言许低着头。贺逐深耐心地等着,许久后,手臂上被水滴打湿,言许在哭。
“嫁给你后,我会有更多自由吗。”
言许转身,少年红着眼眶,脆弱又可怜易碎的眼神像一头乱撞的小鹿瞬间闯进贺逐深心房。
“算了,我答应你。”
少年主动戴上了戒指。
……
登记日期暂定在七夕,一半个月后。
贺逐深安排了人到国内来办手续,言许到时候只需要签个字。被问到意见时,言许没有拒绝。
两个人的关系以一种矛盾但缓慢的方式进展着。
言许发现贺逐深很会做饭,他做的饭菜居然口味都很不错。
言许还发现他居然很擅长画画,他此前两次教贺逐深画画都处于一种被情欲支配的崩溃状态,无心察觉贺逐深的笔触异样娴熟。
“受母亲熏陶,我从小就对古典油画很感兴趣,但她早早过世后,父亲再也不允许家里出现任何画作,也不再让我画画。本科毕业后,他想让我和他一样去美国读他读过的学校,那里有他的人脉。我最终和他断绝联系一个人去了英国,但还是按照他的意志读了金融。”
“也就是那一年,言言。”
贺逐深声音放柔,仿佛言许是他内心深处最柔软的一部分,“我在报纸上看到了你家的新闻,开始匿名资助你。最初我并不知道你长什么样,只知道有个画画极有天赋的小孩,在混蛋父亲的阴影下顽强挣扎,像在淤泥里开出的花,绽放出旺盛的生命力。这样的小孩是不该被埋没的。”
言许皱起了眉,静静听着,内心震动,五味杂陈。
这样的小孩是不该被埋没的——贺逐深,你何德何能,亲口说出这样的话。现在最埋没我的人不是你吗?
可他又回忆起在过去往事里不可追忆的时光,心里漾起酸涩,原来那时竟有这样一个人在地球另一端,悄悄关注着自己。
“那后来你为什么要对我……?”
“资助人给我看了你拿年级第一的照片。你天生生得好看,你知道么?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硬了。尤其是当你带着手指上的颜料真正出现在我的面前,纯真的眼神,不谙世事,倔强又可怜,我怎么能放过你呢。你的赌鬼父亲不配养育你,你应该到我身边来,我帮你扫平一切障碍,你代替我实现梦想,而我拥有你。”
贺逐深说着说着开始胡乱亲吻言许,言许闪躲推拒小声叫他,却被贺逐深禁锢着亲吻手指。
从手指,到后穴,又是一个长夜。
言许生日那天,贺逐深还包下了a市最大的五星级酒店,请言许的所有同学来一起给言许庆生,还有一场绚烂的世纪烟火。尽管贺逐深没有到场,但他以言许“哥哥”的身份填补了言许两年来关于家庭的神秘感,当同学说“你家好牛逼”时,言许听到“家”字,骤然失神。
贺逐深在后半夜贪婪地攫取了报酬。
言许被压在床上做到了第二天,休息了两天后,贺逐深亲自开车送他去学校参加期末考。
戒指被允许摘下来,但是被一根不菲的项链穿起来拴在了脖子上,解不开。
言许答完题后,怔怔地看着阳光照射戒指后在试卷上折射出的彩色光芒。
——光影跃动着,像一只振翅欲飞的彩色蝴蝶,在他锁骨下方轻盈盘旋着,却注定被昂贵的爱意死死锁住,折断翅膀永远禁锢在一个地方。
……
言许想确认一件事。
“教我英文吧,贺逐深。”
言许佯装坦白道:“我本来报考了这个月的雅思,我想偷偷参加考试,想离开你,期待着有一天可以去没有你的世界。”
言许顿了顿,不在乎地笑了笑,仿佛真的认命放下了,“现在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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