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刺挠的痒意将他惊醒。
他睁开眼,却看见言卿站在长椅旁手里捏着一支长长的翠绿的柳枝在扫自己的脸。
像小时候那样,苏池抓了抓脸,抱怨道:“卿卿,你怎么扰我的清梦呀?”
言卿丢掉柳枝,搭在苏池抓脸的手上:“别把脸抓红了。我担心你睡这冰冷的椅子上,以后腰疼才吵醒你的。”
苏池看着言卿葱白的细指搭在自己的手腕,有些脸热:“别这样,叫二哥哥看见……”
他小时候还和言卿躺一张床午睡过,长大了虽然避嫌,但也和言卿偷亲过。
言卿还是小姑娘的时候像雪娃娃似的,把小苏池迷得身心都围着小言卿转。
现在长大了,二十出头,水灵灵的,如一支亭亭玉立鲜妍动人的白玉兰。
言卿脸也红红的,眼波如流水一般,她娇嗔:“你怕他做什么?我们又没做什么。”
她这一年,日日能看见苏池,心情舒畅身子竟好了大半,也没有苍白的模样,又娇又美。
见言卿情意绵绵娇羞动人,苏池眼神闪烁躲避,心扑通扑通直跳,竟脱口而出:“若我问心有愧呢?”
言卿瞬间呆了一下,猛地后退一步,伸手去抚脸颊,热得滚烫,她侧过脸嘤嘤哭泣道:“你调戏我……”
慌乱的苏池伸手打自己的脸,羞愧难当,忙声道:“是我失礼!唐突了嫂子!”
什么嫂子!言卿眼泪说掉就掉,质问道:“你明知你二哥哥是个不中用的,我这些年过得跟个寡妇似的。你既不能娶我?又为何来调戏我?!”
言卿的确和苏池说没有和苏淡行过房,两人只是对表面夫妻。
苏池又心疼又羞愧,急得有嘴说不清:“我是情不自禁,不……我是睡迷了眼,好卿卿,你别哭啊!我给你赔礼!你打我一顿好不好?”
见苏池急得额头都冒汗了,言卿才收住眼泪,拧着小手帕,轻声细语:“谁要你说这个了,没羞没臊的。怪不得老被人欺负,谁让你好色,被人抓住了把柄……”也怪苏池越长越招人惦记,引得一群狂蜂浪蝶。
苏池见她又不生气了,不好意思一笑:“你是不一样的,我最喜欢你。”
苏池说完变色,又掌自己的嘴:“该死,我又说错话了,你别生气。”
言卿掩嘴窃笑:“好了,我不怪你了,我来寻你是有一件喜事告诉你,你过了院试!现在是秀才了!”
苏池喜得飘飘欲仙,直道:“这要多谢二哥哥,辛苦他这一年白天务政晚上教我,我得找他告诉这件事。”
苏池本来就有学习底子不是目不识丁的文盲,又一年苦读,再加苏淡这个极好的老师精心教导,才这么快得来秀才这个功名。
说完他就想走,言卿拉住他:“你跑什么?你二哥哥晚上才回来。”
苏池高兴完冷静下来,不安道:“我现在已经是秀才了,二哥哥会不会不管我了?我要不要出去住?我一直呆在他家里太麻烦他了。”
言卿指尖点他额头:“你现在不过是个秀才,又当不了官,他至少要把你教成举人,到时候你有当官的资格,他才放心。”
苏池恍然大悟:“二哥哥待我真好!”
言卿冷哼一声:“你真是蠢死的,他看你的眼神可算不得清白……”她没有理由吃这个醋,又不想让苏池离开荣国府自己过,既误了苏池的前程又平添相思之苦。
不解其意的苏池以为言卿又在使小性子。
晚上苏淡办公回家,自然热闹地举办了一场宴席。
夜深人静,宴席已至半,一侧的西窗外,隔着一帘糊窗的绿烟纱,隐隐约约能瞧见外头风过树摇的影子,茂盛的树叶在风中摇曳互相摩擦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
因为喝了些酒,苏池发呆似地坐着,发鬓微乱,脸颊泛红,眼尾有带着潮湿的酒意。
言卿和苏淡在谈苏池的事,两人窃窃私许久,似乎都无法决定下来。
烛火燃烧着,光华流转在苏池的脸上,引得两人时不时偷眼去瞧。
言卿越看心里越难受:“他年纪不少了,又有了功名,已有人家来打探他。”苏池本就是她年少不可得之爱,是她应深藏的秘密。
这几年,她心里一直压抑着,突然苏池又来她的身边,内心就又不受控制了。
阴暗地想着,如果能把他关起来就好了,日日夜夜与他亲近厮守,而他也不准再见别的人,只能看着自己。
言卿伸出手指去描画苏池的眉眼,想着想着眼泪都要流下来了。
醉得神智不清的苏池醺然一笑:“卿卿,你哭什么?”
他也朝言卿的脸伸过手,想给言卿擦眼泪。
一段红纱突然从后面拢住他的眼睛,他眼前只能看见一片昏暗的绯红,什么也看不清了。
苏池惊诧地叫了一声,没来得说话,就被人用唇亲住嘴,那人带着清凉的酒味而来,与苏池唇舌缠绵间,也是醺然迷离。
言卿的手僵在半空中,她看见苏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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