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卫拿出路引和文书,他们一行人都穿着乌靴,衣裳是好衣裳,一看就很能吓唬人。秦氏和公公婆婆商量过,两老认为此事是真的,是陈斐仁派人过来接他们进京。
陈父欢喜道:“我儿一定是当上很大的官,是京官!”
“只是没有夫君的信,我心里有些不安……”秦氏捂着胸口,跳得她很慌。
“人家图我们什么,一群老弱妇孺,卖去做奴隶都不值钱!你快去打二两酒,置办两桌酒菜,一桌答谢邻里的关照,另一桌请东京来的这那几个人。”
陈母剐了儿媳一眼,认为秦氏见识浅薄,耽误了她去东京享儿子的福。
秦氏不敢忤逆婆母,只能应声而去。她看着席间推杯换盏,眉头微微蹙起,怎么觉得如此不真实呢?
跟做梦似的。
邻居听闻陈斐仁当上大官,陈家人要进京,皆十分羡慕。秦氏做来席面请大家来吃,附近的人家没有不响应的。
“……我是看着仁哥长大的,他从小就与旁的小孩不一样,他爱读书啊,不爱出去玩。”
“……秦氏也是有福,如今能当上进士娘子。要不是早早置办了婚酒,哪里来论得上她?”
“瑛哥,东妹,你们爹爹当上大官,开心不?”
瑛哥和东妹是陈斐仁的一儿一女,两个孩子听说能去东京见爹爹,笑得特别欢喜。
几杯酒下去,邻居们都在唠嗑,说起陈家种种往事,类似“早就看出陈斐仁会发达”之类的恭维不在少数。暗卫在席间不动声色地打听:“孩子都这般大了……陈老爷若是晚些再成婚,说不定被宰相大人捉去当女婿呢。”
“还有这等美事?”邻居家的大娘一个激灵,“我见秦氏好像没有婚书的,当年她和仁哥成婚的时候只摆了两桌酒,我还讨了两杯。”
大娘旋即又摇头:“孩子都生了俩,这还不算媳妇,那什么叫媳妇?”
暗卫心想,这可有些难办。
秦氏没有婚书的话……她算不算陈斐仁的妻子?陈斐仁到底有没有骗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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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家人还没抵达东京的时候,陈斐仁可丝毫没有闲着。
他打听到公主爱逛的首饰和成衣铺子,专门去那里蹲点,好盼着能跟公主多说两句话。他又以请教学问为理由,往薛家去了几次。薛奎知道女儿将陈斐仁送的炙猪肉拿去喂猫,再也没有收这个人的东西。
四姑娘和五姑娘跟公主玩得好,两人写了帖子,说家里有好大一只“金丝虎”,请公主过来赏玩。
志冲欣然答应。
所谓的金丝虎,就是橘猫在古代的雅称。只有吨位最重的橘猫,走路的时候猫行虎步,才能被称一句“金丝虎”。
薛家的阿黄就是一只正宗的金丝虎。
五姑娘在阿黄的脖子上系上一条红绸,表示它是家养的猫儿。四姑娘安排了今年的明前茶和各色点心,中间有阿黄坐镇,颇有点古代猫咖的意思。
志冲今日的打扮以温柔舒适为主,她特地去猫舍买了二两猫鱼,用柳条串起来,这是给猫儿的礼物。她瞧见有卖逗猫棒的,小棍子上缠绕了禽鸟的羽毛,是有些漂亮。
“有孔雀毛的吗?或者雉鸡毛的?”志冲觉得缠公鸡尾巴毛的逗猫棒不够华丽。
“有,您真识货呢。”老板取出来最高档的逗猫棒,“这可不便宜,要一贯钱一支。您瞧瞧,这是绿孔雀的毛,多漂亮啊。在屋里瞧着是翠绿色的尾羽,在太阳底下会泛出紫铜色的光。”
志冲大手一挥:“就要这个,包起来吧。嗯,有猫薄荷吗?再来一包薄荷。”
公主的作风有这么壕!
她带着礼物去找两位薛家姑娘玩耍,四姑娘见她带着礼物过来,有些不好意思。公主太客气了,每次都拿那么贵重的东西。
“一根棍子而已。”志冲摇着逗猫棒,瞬间把阿黄的注意力全部吸引过来了。
黄色的肥猫一个飞扑,想要抓着那根亮闪闪的羽毛。谁知拿着逗猫棒的人坏得很,志冲朝五姑娘打了一个眼色,隔空把逗猫棒丢给她。
五姑娘伸手把逗猫棒接住,阿黄再要扑,漂亮的逗猫棒却被抛向四姑娘。阿黄试了好几次接不住,郁闷得肚子上的肉抖了两抖。它背过身去,不想理这群好坏的人。
“喵——”
猫大爷它不开心了。
它一只猫背过身去,不愿意跟人玩,竟然有些萧索的意味。
“别这样嘛。”志冲又掏出另一样东西,“阿黄看看这个是什么?”
“喵——”阿黄的耳朵尖动了动,还是一副“我很高冷,我不跟凡人玩”的模样。
四姑娘和五姑娘瞧着,捂着嘴想笑。
公主拿出来好大一盒猫薄荷,这是全东京的猫儿都会喜欢的东西。薄荷的奇特味道散发出来,钻进去阿黄的鼻子里,叫它忍不住回头。
“喵——”不要怪猫,都怪这些愚蠢的凡人在引诱喵。
阿黄抵挡不住诱惑,只能乖乖地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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