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成为那样的人。陛下点醒了他,是啊,卫青骑奴出身,都能干出这样大的成就,他把自己的性命全部压上,焉知不能成为大将军?
他不怕牺牲,不过他更想从战场上活着回来,再见到公主一面。
萧靖:“朕再给你一个月时间,六月中旬出发启程。你若有什么想说的话,写封家书寄回去吧。”
“好。”狄青应声道。
萧靖问起:“对了,青可有表字?”
狄青恭敬道:“并无,求陛下赐字。”
“汉臣,朕觉得这两个字最配你。”萧靖一语双关,“愿青处于蓝胜于蓝,胜过汉朝的卫烈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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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萧靖召见了张员。
张员被内侍领进去屋内,他看见皇帝坐在上首,第一次距离皇帝那么近。他的心脏砰砰直跳,不由得胡思乱想:自己举报陈斐仁,没做错吧?
皇帝犯不着为了陈斐仁迫害他啊!
张员偷偷抬头看去,和殿试那一日打瞌睡的昏君不一样,皇帝穿着一身象牙白的常服,瞧着是精神极了。皇帝喝着一盏茶,见他来了,面无表情地说:坐,茶。
瞧着是没多少礼貌,但张员不觉得难堪。
他总算有点自知之明,自己算哪根葱,没那个资格得皇帝好脸。
“陛下……”张员装模做样地行礼,心里一直在嘀咕。
“张员,永兴军路华州人,过了省试却殿试不过,不知道朕说得对不对?”
“对。”一提起这事,张员就想发火。他觉得是皇帝和考官有眼无珠,叫他这样的有才之士落榜。
“朕昨日看了你的答卷,你殿试不过,并非是考官不公。”萧靖盯着张员的眼睛,“自澶渊之盟之后,朝中主和派最多,你是主战的,你不落榜谁落榜?”
这话说得很扎心了。
张员死死地捏着拳头,显然是心理素质不够过硬。
萧靖使劲忽悠人:“朕以为,你有一颗敢于应战的心,对大宋是好事。近年来边疆未平,骚乱四起,正是需要你这样的人去镇守一方。先生才学不输孔明,可愿为我方军师,替朕荡平四方?”
“赵元昊有不臣之心,先生可有什么妙计?”
拿张元跟诸葛亮相比,简直是宇宙级碰瓷。
这话传出去叫人笑话,可是张员真的被哄住了!
他受宠若惊,高呼道:“臣何德何能,能与孔明相提并论。臣愿为陛下效犬马之劳,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原来这个皇帝不是昏君,他识得自己这样的人才!
张员被哄得飘飘然,他一时心潮澎湃,竟然想砍下赵元昊的头颅为自己的前程铺路。陛下暗中示意他,朝中即将往西部调兵遣将,让他早作准备。
“今年有一员小将,名叫狄青。朕安排你当狄青的军师,他向来不爱抢功,等大军立下战功,定然有先生的一份功劳。”
张员点头,很满意这个安排。若是军中主将好大喜功,其实最倒霉的是军师幕僚之类的人物。因为功劳不是他的,背锅却可以给他背。
他彻底被皇帝收复,感激道:“臣遵旨。”
“还有一件事,你举报陈斐仁的那个案子,朕不愿意牵扯到鲁国长公主。”萧靖说,“你状告他,朕命人将你的口供改了两句,改为陈斐仁欲求娶城中一富户之女,此女有万金陪嫁。陈斐仁贪图女方嫁妆,企图将亲子充作嗣子,暗中过继,蚕食女方家产。”
“朕的意思,你懂吗?”
“臣懂。”张员明白,皇帝这是要他咬死陈斐仁。
这事儿简单!
很快,陈斐仁被缉拿,开封府开堂审理此案。原告张员与被告陈斐仁之间没有纠纷,要说唯一的关系——
大概是他们同考过今年的科举,一个殿试挂了,一个没挂。
张员身为挂了的落榜考生,居然有胆子状告前二十名的进士老爷。他挺直腰板,说话那叫一个底气足,仿佛只是见义勇为的热心市民。作为新闻,这件案子很快在东京传得沸沸扬扬,许多人都议论起来。
“姓张的和女方家里毫无关系,居然敢告人,这真少见啊……”
“他那叫多管闲事。”
“你说他多管闲事,那是你蠢。张员这一下子名声大涨,据说连官家都知晓他这个人物。”
“你说那个姓陈的,好好的前程,被自己的贪心给毁了!”
陈家人作为重要人证,全家被带上公堂的时候,陈父陈母和两个孩子不知所措,大喊冤枉。秦氏猜到一星半点,她脸色煞白,早知道有这一日,当日她一定劝丈夫不要谋求什么富贵。
这下完了,什么都完了。
陈斐仁形容狼狈,穿着一身囚服,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被人告发。而且他明明记得,皇帝跟他说的是公主的婚事,缘何会变成“城中富户的女儿”?
“朕有一个朋友……”
对了,就是这个!
陈斐仁苦笑一下,他自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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