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黄河边上摸几斤大蚬子?
存了这样的想法,宝信奴计划带着手下的斥候去团建(摸河蚬)。
月黑风高的时候,一群黑衣人背着篓子,潜伏在黄河的岸线之上。他们屏住呼吸,默默观察四周,直到巡逻的水军已经陆续回营,岸上的灯火暗了几分,他们胳膊上的肌肉才放松些许。
宝信奴用布蒙住头脸,只露出来一双眼睛。他带着十个懂武艺的契丹人,这群人潜伏在东京城已经有一年多的时间,尚未出过任务。
“新手是该出来历练一下。”
大哥如是想到。
大哥安排给小弟们的任务,就是每人挖一斤河蚬。别看这个重量不多,可是要求却不少:河蚬的壳不能损毁、河蚬的最宽处要超过一存、河蚬要活的、奇形怪状的不要……
有新手斥候不明所以,小声嘀咕,“啊,这头一次出来……怎么是安排这样的任务?”
“噤声!”身旁的同伴赶紧拉住他,“你这样的猪脑子,哪里能理解大人的深意?叫你潜入开封府杀人,你敢吗?”
被骂的小子缩了缩脑袋,他确实不敢。
同伴看来,在水军营地旁边挖河蚬,这项任务已经够艰巨的。众人的动静不能太大,不然会引起水军的注意力。他们必须一心三用,既要留意旁边的情况,又要低头看水里的河蚬,最后还要用手去触碰、感知河蚬的大小。
大人不要小蚬子,要求把小蚬子原位埋回去水里。
“小蚬子不要乱丢。”宝信奴背着篓子,去检查每一个小弟的劳动成果,“上天有好生之德。”等小蚬子长成大蚬子,以后能再来收获一波。
小弟们不理解大佬的深意,心想他们干这一行的,刀口舔血,竟然论放生、要德行?
“大人的想法,不是我能揣摩的。”新手斥候握着手里的小河蚬,发出一声叹息。
别看挖河蚬看似没有技术含量,但是一晚上泡在水里,双手冻得发红,这对人的意志而言是一项考验。宝信奴以此来考验小弟,这一届留下八人,淘汰二人。
其中一人在挖河蚬的时候遇到水蛇,惊慌之间,他丢失了半数蚬子。另外一个人失足掉进去水深处,不会游泳,险些淹死。
“连挖个河蚬都挖不好,你俩没天赋,别干这一行了,转行吧。”回到组织的小楼,宝信奴指了两个人,他没管他们哭丧着脸的表情,让马仔把这两个人拖下去。
能留下的八个斥候,皆松了一口气。
他们熬过了一关。
宝信奴得了一大桶河蚬,脸上是很严肃的表情,然而他的眼睛露出一丝笑意。他派出去的一拨人紧盯着大宋宫门,生生每一次出宫,他都能第一时间知道。
哪里来那么多偶遇?
不过是有人处心积虑罢了。
青年穿着一身灰色的儒生袍,摘了耳环,坐于一辆不起眼的马车之中。他素白的手掀开车帘,冲着路边的另一辆车喊道:“啊,好巧啊。”
“宝哥哥,真巧。”生生认出来他的声音,她从车窗里探出头来,“我要去姑母家里探望她,今日不找你玩啦,改天再找你玩。”
宝信奴:鲁国长公主府?
这位公主家里好多个儿子=生生有好多个表兄弟!
他心里生出警惕心理,提议道:“生生,我也要去。”
“你去做什么?你跟姑母家里也不熟……”生生思索一下,眨了眨眼睛,“哦,是不是姑父跟你买药了?”
她知道宝信奴会做六味地黄丸,不仅他会做,图图和钱乙也会做。方子捏在他们三人手里,销售是宝信奴负责的环节。
听闻好多男人都爱买这个药,奉为至宝。
“对!”宝信奴毫不犹豫地把锅扣在狄青身上,反正生生不会去揭长辈的私事。
他下了自己的车,要去蹭公主的朱车。生生对朋友很大方,愿意挪一些位置给他。她抽了抽鼻子,不好意思地问:“宝哥哥,你要不要涂点蔷薇水?”
他身上这味儿忒腥的。
“来一点吧。”宝信奴没体会到生生的好意,只以为她愿意把自己的东西分给他用,他高兴啊!
生生要和姑母说话,宝信奴恭敬地立在外面当门神,脑子里开始胡思乱想。他在鲁国长公主府摸鱼半日,末了顺利把河蚬送给小娘子。
小公主高高兴兴地把河蚬带回家。
大哥觉得自己很爱岗敬业。
当夜,他写密信给国主,讲述自己的功劳:“我奉上厚礼,好不容易搭上越国公主的线。越国公主带我到鲁国长公主府,我在府中潜行半日,躲过大宋皇帝的眼线,欲从狄青身上探索军机……”
“国主,我们的行动经费不够啊!”
“国主,您能不能多给我批点经费?自古财帛最能动人,我看一两百万钱差不多了,另外还要一些珍奇的宝物去疏通关系。您前些日子送过来的新人,我看还需要磨练。我带他们连夜出任务,教他们潜伏在大宋水军附近考察地势,只有八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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