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母见女儿跟皇上没有“家庭不和”的危机,明白皇上是喜欢娘娘,才叫娘娘出来街上玩耍。老妇欢欢喜喜地拉着女儿坐下来,要给她盛饭,又给她夹菜。张家煮饭的米不是什么江南贡米,只是寻寻常常的新米。米饭吃起来不够柔软香甜,但是比张格格原身记忆里童年常吃的糙米好吃多了。
张嫣没有嫌弃娘家的饭不好吃,她尝了一筷子辣椒炒肉,油香辣香味道很足,感觉特别下饭。
她听得张母差遣两个儿媳:“老大家,你赶紧把老大和老二喊回来家里。当差不差那么一两日的,他们回来陪娘娘省亲才是正经事儿!老二家的,你到酒楼买两壶好酒,再打包几道好肉菜。”
大儿媳那木都鲁氏和二儿媳舒穆禄氏撒腿就跑,她们都惊呆了。她们长那么大一个人,没想到据说在宫里当娘娘的小姑子会一言不发就跑回来娘家。关键是娘娘还十分得宠,是皇上允许她出宫玩耍的!
两女不太懂宫廷礼仪,冲着张嫣手忙脚乱地福了一礼。张嫣回以微笑,道:“两位嫂嫂不必多礼,都是自家人。”
没多久,张大郎和张二郎收到那木都鲁氏的消息,他们匆匆向上峰告假,然后急急忙忙跑回来家里,差点连鞋子都跑掉了。
二儿媳舒穆禄氏到最近的酒楼买了两壶桂花陈酒,用桂花酿的酒花香味很浓,入口醇厚却不容易醉人,据说还有开胃的功效。舒穆禄氏心道:娘娘回家是天大的好事,但是把娘娘灌醉反而不美,好入口的桂花酒应当错不了。她再在酒楼买了两只现成的烤鸭,刚出炉的鸭子皮脆肉嫩,是招待客人的好东西。
等人齐之后,张嫣看到数年未见的两个哥哥和不熟悉的两个嫂嫂,还有满桌子的菜,别人都一脸期盼地看着她。她喝了一口桂花陈旧,吃了一口烤鸭,道:“酒菜极好,家里的人也很好。”
“呼——”
张嫣仿佛听到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原身离家多年,毫不客气地说,如今她就是张家的神。两个哥哥因为妹妹而得到职位和差事,家里的孩子们因为姑姑而与有荣焉。张母因为生了一个娘娘,老妇在街坊邻里当中说话的嗓门更大了。两个嫂嫂对着小姑子展露出来善意的一面,竭力表现出来优雅的动作和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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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嫣第二次回娘家的时候,她不是一个人回去的,她这回带着皇上。
这可是皇上啊!
皇上对于普通人家来说,何止是神坛上面的人物,他简直比祠堂里的列祖列宗还要牛逼,地位堪比玉皇大帝。皇上证明自己身份地位的第一举动,便是拼命的撒钱。
“先去酒楼定两桌最贵的席面,让人抬去张家。”
“再去买两筐糕点跟果子。”
“布料也得整点,你家多少口人来着?大概每人两匹丝绸。”
“首饰什么的,也得去进点货。孩子戴的小金锁和女人戴的金镯子,男人的玉扳指一戴,身份和气度就端起来了。”
“还缺点什么?得给老夫人送两
尊百子千孙、多福多寿的摆件。”
萧靖没有让内务府准备东西,是他带着钱,然后跟张嫣在城里采买的。东西装了好几辆牛车,然后停在张家宅子的外面。
有御前侍卫过去敲门。
“笃笃笃——笃笃笃——”
张母听到有敲门声,她站起来过去开门。好家伙,门一开,她看见的是一个戴着瓜皮帽的中年男人。这人一张口,便问:“是张家老夫人吗?”
“你是谁?”张母有些警惕,自从她家闺女当上娘娘之后,想要跟她家拉关系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娘——”张嫣在旁边喊人,“今日我出来逛街,是皇爷陪我出来。”
张母:什么黄爷?
老妇看到自己闺女挽着这个男人的手臂,先是一懵,娘娘怎么可以做出来这种不知羞耻的事情。她飞快地反应过来,能叫娘娘挽着的人物,除了那位,还能是哪个男人?
自从儿女年岁大了,娘娘待她兄弟都不曾有如此亲近!
张母大打开门,她退到一旁,结结巴巴地说:“您请进,请进——”她见孙子和孙女在院子里瞎玩,朝着两个孩子大喊:“快过来给贵人磕头,磕头!”
小孩不知道起情况,祖母叫磕头便磕头,以为家里是来了亲戚老爷。萧靖给男孩和女孩都送了一块沉甸甸的小金锁,道:“好孩子,过去一边玩吧。”
小男孩把金锁塞到嘴里使劲咬,咬出来一道牙印子。小姑娘有样学样,学着哥哥的动作把金锁往嘴里塞,差点噎得翻白眼。
张母看到孙子孙女的举动,差点要气昏过去。皇上送的金锁怎么可能会是假的?用得着咬金子吗?
她有些手足无措,替孩子的行为道歉:“孩子们不懂规矩,贵人莫怪……”
“这有什么好怪的?”萧靖挥了挥手,直接在上座坐下,“我多年不曾来拜访,礼数不足,老夫人没有怪罪吧?”
张母:“……”
小百姓哪里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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