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毁灭的人,又重新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光鲜亮丽,笑语晏晏,甚至待会儿还要虚伪地去寒暄,谁能开心?
不过,在听到郑殊这犹如阳光般灿烂的声音下,他拉平的唇角不由地往上扬了扬,连声音都缓和了几分,“什么事?”
“没事就不能找你啦?”郑殊笑嘻嘻地问,然而不等俞斯年挂断电话,他又立刻说,“当然,我是这么不懂事的人吗?打搅你,肯定有话要说。”
“说吧。”
“好嘞,今晚8点林夕约我在半月湾见面,之前答应你的,把夫妻共有财产都要回来,所以我打算赴约。”郑殊没有再卖关子,言简意赅地说完。
没想到他出差前随口说的话,郑殊不仅记得,还打算照做,俞斯年很意外。
送出去的东西再要回来,对于郑大少爷来说是件很没面子的事,俞斯年忽然有些后悔那么说了。
“要是麻烦,就算了。”
然而郑殊却不干了,“这怎么能算了?”他的音量瞬间吊高了八度,摩拳擦掌道,“我把柄都抓到了,律师也找好了,现在就杀过去,不怕那小子不肯吐出来!”
“……”这充满激情和干劲的声音,让俞斯年一度怀疑究竟他俩谁才是出轨的那个,心说行吧。
“对了,斯年哥,我还有一个重大发现,给你看照片。”那头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
话落,微信传来三条消息。
“你快看看。”
俞斯年其实没什么兴趣,但架不住郑殊再三催促,于是耐着性子点开来看,两张车子的后拍照,看车牌号,是同一辆车,拍摄时间在晚上,而另一张是一个人物侧面,看不清脸,也没有任何熟悉感。
他问:“这是谁?”
郑殊回答:“林夕。”
俞斯年诧异道:“你让人跟踪他?”
“对啊,我跟你说,不跟踪不知道,一跟踪就发现这小子问题大了!”大那个字还着了重音,仿佛生怕俞斯年不够好奇似的。
于是俞斯年从善如流地问:“什么问题?”
“他脚踏两只船啊!跟……我好的时候,还跟我堂哥有一腿,不对,是跟郑鸿鸣搞在一起的时候,又勾搭了我!”郑殊兴致勃勃地分享这个八卦。
俞斯年心说其实这两者没什么区别,不过心高气傲的郑少爷应该要气疯了吧?毕竟一颗真心喂了狗。
但是让他纳闷的是,听着郑殊的口气,与其说是咬牙切齿地想让这对狗男男好看,更像是发现了一个反败为胜的秘密,产生的成功在望的激动感,一副迫不及待地想要揭露的样子。
这种反常不太对劲,看在这几天他俩还算和谐的份上,俞斯年觉得有必要关心一下,“那,你还好吗?”
第19章 道歉
“好啊……”
郑殊几乎是脱口而出的,但是转眼一想,难得俞斯年关心他,怎么就好呢?
必然不好啊!
他立刻调转口风,声音低落下来,幽幽一个百转千回的长叹之后,惆怅道:“斯年哥,我很难过。”
难过才是正常的,毕竟林夕是唯一一个郑殊不顾一切想要离婚另娶的人,虽然在俞斯年看来,这人并不值得。
“这次算吸取教训,以后擦亮眼睛再找就是。”
郑殊别的不说,那张脸和天价的财富还是足够吸引人的,俞斯年对情爱这种东西不在行,所以安慰的语言也是苍白无力。
但郑殊这人容易发疯,要是一气之下做出不可挽回的事,倒也令他担心,毕竟法治社会,不能乱来。
于是又劝道:“你现在还是别去找他了,让秦伯代你出面。”
“可我都快到了。”郑殊说。
俞斯年抬手看了看腕表,已经晚上7点45分,这小子算起账来倒是很准时。
他说:“你冷静一点,身边有谁?”
那头清脆的回答:“四个律师。”
俞斯年:“……”那看来他的担心是多余的。
似乎知道他的无语,只听郑殊一扫落寞,传出贱兮兮的笑声,骄傲且得意道:“斯年哥你以为我去干嘛,我可是遵纪守法的良好公民,自然是以理服人。”
现在的郑少爷已经从极端要脸改为了特别不要脸,俞斯年打消了让艾玛过去瞧瞧的念头,心说嘴巴还能贫,问题不大。
“那就好。”
郑殊嘿嘿一声,“其实我难过的不是这个。”
那是什么?
“我是觉得以前给你添了那么多麻烦,天天跟找茬似的,现在回想起来真是无地自容,对不起呀,斯年哥。”
这一本正经的声音显然让俞斯年愣了愣,一时间颇不适应。
“郑鸿鸣当初私自挪用工程款,给公司带来巨大的损失,我却还逼着你不要动他,实在是又愚蠢又自以为是,你那时候是不是特别想揍我一顿?”虽然这不是郑殊做的,但现在他成了这个身份,也没什么好辩解。
原来是这个事,俞斯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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