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道:“俞董,能冒昧地问一下,您这是要送给谁吗?”
俞斯年微微一笑,“我妈。”那笑容难得的豁然带光。
艾玛心中一动,“明白了,我立刻去办。”
跟在俞斯年身边3年,她虽然不清楚老板最深的秘密,但隐约知道俞斯年的过去有些令他们母子不好的回忆,而此刻,她忽然觉得这些阴霾散了。
“另外,我在考虑一份礼物。”
莫沁的画廊所展示的画中,有一部分作品是能买走的。
当然,大家也非常给面子,离开的时候或多或少都带走了一两幅。
“妈,你有喜欢的吗?”郑殊问,空手而归不是他郑少的风格,再没欣赏的眼光,也得花点钱支持一下。
“伯母喜欢哪一幅,我直接送。”谁也无法抵挡温柔优雅的夫人,更何况还有一同的爱好,莫沁已经跟俞茴雅约定,下周请她来家里看藏品。
俞茴雅虽然大方温柔,对收藏的要求却很高,她觉得若不是心头好,就算带回去也只能沦落在仓库里积灰,他人费尽心思创作的作品,这又何必呢?
然而拒绝又不太好,于是目光在画廊中的小画作中仔细找寻,可以带一幅小一点的回去,放在房间里当装饰画也不错。
终于她从一个角落里看到了一幅,“我能带走它吗?”
这并非是挂在墙上的,而是搁置在地上,似乎作替换用,为了不被磕坏,四周还包了角。
莫沁看到这幅画,微微一愣,“您喜欢这幅?”
“可以吗?”这幅画整体色调偏暗,跟莫沁和她伙伴们的风格不太一样,似乎更尖锐一点。
那些黑色的线条缠绕在空中像一片乌云,又好似一只无形的手,伸向地上唯一鲜红的一笔,看着非常压抑,仿佛有一种心脏被遏制的感觉。
然而再仔细看,地上灰黑褐土中又点缀着绿意,那是很朝气富有生命力的绿,沁着嫩黄,宛如枝头的芽,直接让整幅画从绝望的窒息中挣扎出来。
俞茴雅原本只是粗粗一瞥,现在越看越喜欢,觉得这幅画于她的心境非常契合。
莫沁跟伙伴们互相看了一眼,说:“您的眼光真的非常独特,这不是我们画的,而是一位老师画的。”
“这样呀……”俞茴雅微微有些遗憾,正要放回去,莫沁却说:“如果您喜欢,可以将它带走。”
俞茴雅迟疑道:“可不是你们老师的作品吗?”一般这么说,便是只用来欣赏,不出手的意思。
“没有关系,秦先生说在谁手里无所谓,有人喜欢就行。说实话,这幅画我们也很喜欢,但是跟我们的风格太过迥异,所以也不知道该拿它怎么办,埋没了可惜,挂上去又显得突兀,所以我们才放在角落里,若是有人喜欢的话,将它带走就再好不过了。”
“妈,那就拿走吧。”郑殊劝道。
俞茴雅没再推辞,“好,那就不客气了。”
俞斯年回家的时候,艾玛订下的油画套装已经送到了。
郑殊正跟秦伯一起拆装,见男人走进来,他朝俞斯年眨了下眼睛道:“ 动作还挺快的。”
“我想送已经很久了。”曾经在俞茴雅情绪稍微稳定的时候,俞斯年也送过画具,但很可惜,最后的下场总是被毁在垃圾堆里。
而现在,他看着笑眯眯的母亲,心情跟着愉悦起来,趁着没人关注,对着郑殊低头就是偷亲一口。
郑殊蓦地瞪大眼睛看着他,而俞斯年已经人模人样地站直了身体,只是没人注意的手指依旧带着小心思,轻轻地勾缠了他一下,然后若无其事地走到俞茴雅身边,陪着母亲说话。
郑殊摸了摸嘴巴,心里吐槽了一声装相,对秦伯说:“三楼最东边的那个游戏室原本是我妈的画室,回头稍微改一改,重新装修给妈当画室用吧。”
秦伯答应了,“好的,明天就让设计师过来瞧瞧。”
俞茴雅哭笑不得,“我只不过去参观了一次画展,你们就得搞出这么大阵势吗?”
“这阵势还叫大啊,不就改造一间屋子买点工具嘛,都是小意思。妈以后要是当了画家,我得举办得比今天更隆重。”郑殊说着,忽然记起来,“除了这房子里挂的以外,我妈其实还留下不少画,就放在储藏室里,妈,要不您帮着照看一下,这些我们都不懂,每次都得定期请专业人士过来也挺麻烦的,是吧,秦伯?”
秦伯点头,“是的,有些画保存得不够好,会有损伤,也需要专门请人修复,都是夫人留下的得意之作,二十多年了,就怕有不小心弄坏,我们也难以察觉。”
“那未免太可惜了。”俞茴雅说。
“所以就辛苦妈一下。”郑殊笑眯眯地把这项工作交给了她。
秦伯附和,“俞女士一定没有问题的。”
俞茴雅看着郑殊,又望向秦伯,最终目光落在淡笑不语的俞斯年身上,“你们就这么放心?”
“为什么不放心?妈,您可是我妈的得意门生!”
这句话听着有
好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