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素雅教授不再多言,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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虫洞正在坍缩的消息很快传开,虽然没有官方的正式通知和广播,但一夜之间,战争所带来的恐惧和悲观好像悉数消散了,所有人都看见黑暗道路尽头亮起了光。
前往陵园的人数突然增多,每一座灰白的墓碑前都摆满了鲜花。
无数的人在等塔里的亲人回家。
但也有许多人,再也回不了家了。
而还在南极洲的母塔里的人,都不约而同的多了一个习惯——看窗外。
窗外,漆黑虫洞正一点点缩小,虽然速度并不快,但仍肉眼可见。
救援队也试着寻找过云千仞和亚洛斯,但一直无果。
虫洞缩小,曾被吞噬的冰雪没有变化,但人却消失,不见身影。
第三天,虫洞缩成了原来大小,也是这天,医生决定两天后给还在昏迷的陆洺进行手术。
还是这天,母塔高层,先知所在的实验室,突然发生了变故。
那是一个寻常的下午,先知所在实验室的工作人员例行观测着先知的屏幕数据。
实验室一扫之前紧张的气氛,每个人的神情都很放松,甚至还有人在小声聊天。
“你说战争结束后,先知还会给出预言吗?会给出什么样的预言呢?”一名工作人员边注意着先知显示屏上的数值波动,边问另一名工作人员。
“应该是关于建设和平世界的预言吧。”另一名工作人员兴致勃勃地回答。
工作人员:“也不知什么时候会给出新预言。”
似乎是为了回应他的话,庞大的白色机器上的八个屏幕突然疯了似地跳跃出一行行绿色代码。
实验室里的人都愣了一下,一名工作人员反应稍快些,立刻站起身:“是新预言!快记录数据!”
当即,实验室所有工作人员都行动了起来。
这次预言格外的长,代码以肉眼难测的速度飞速划过屏幕。
很快,有人发现了异常。
“机器在冒烟!”
不知谁喊了这么一句,然后所有人都看向先知。
果真,庞大的机器正冒出丝缕白烟,仿佛不堪重负般无法顺利运转。
从未见过这种情况,大家都慌了神。
“快去叫皮艾罗教授!”
皮艾罗教授到达实验室的时候,白色机器上的八个屏幕已经全部黑屏,机器如同断电般没有反应,整个实验室充斥着难闻的蛋白质烧焦味。
“教授,您看这……这……”实验室的工作人员大多都是年轻人,哪见过这种情况。
皮艾罗教授蹙起眉,问:“发生什么事了?”
其中一个负责人详细地描述了一下刚才的事。
皮艾罗又问:“预言保存下来了吗?”
“保存下来了。”说到这个,负责人松了口气,将一个硬盘递给皮艾罗,“数据都在这里面,这次预言特别长,预估翻译后有百字。”
“百字?”皮艾罗很吃惊,先知之前给的预言可都只有一两句话。
负责人点点头。
皮艾罗看着硬盘沉思了片刻,抬头说:“让大家都先离开实验室。”
负责人惊讶:“全部都离开吗?”
皮艾罗:“对。”
虽然这个命令让人费解,但皮艾罗的威望摆在那,没有人有异议,立刻鱼贯离开了实验室。
当实验室只剩皮艾罗一人的时候,他先是看了眼实验室的门,确定从里面上了锁,没有人能进来。
然后皮艾罗绕到了先知的背后。
这个庞大的机器身后是半圆柱的弧面,机器外壳常年维护,因此光洁雪白。
皮艾罗伸出长满皱纹的手,从脖子上拿下一个模样是六边形晶体的项链。
这是他三十七年以来,第一次从脖子上拿下这条项链。
皮艾罗蹲下身摸索,在外壳一处隐秘的地方摸到一个盖子,打开盖子,里面是一个凹槽。
他将手里的晶体放进凹糟里,如同钥匙插入锁芯。
只听咔嚓一声,这座庞大机器的后背竟然缓缓打开了。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充满透明溶液的圆柱形玻璃体。
而玻璃里面装着一个长宽约一米多的,满是褶皱的诡异大脑。
并非结束是开始
皮艾罗苍老的脸庞倒映在玻璃容器上,他看着玻璃容器上刻着两个名字。
一个是他的名字,而另一个名字的主人已经死了二十几年了。
都说年老者喜欢回忆曾经,但皮艾罗并不喜欢,他这一生都是向前看的一生。
但是当下,那个名字却把他拉进了回忆。
皮艾罗年幼时家庭环境优渥,父母极其重视他的教育,因此从小就对机械和人工智能感兴趣的他,也算是学有所成。
但战火很快席卷到他所在的地区,让他的家庭支离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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