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明渊的动作顿了顿,按照他的脾性,换作往日,有人若是要让他别碰,他便不光要碰,还要折了这花,将其碾作泥土。
但思及叶竹的好感,还有于好感息息相关的魔心,硬生生止住了动作。
他皱起眉,神色间的戾气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消散了许多。
“花朵再娇嫩,又能于我相比?竟碰也不给碰。”
这句话中不知是什么内容触动了叶竹,她看了牧明渊一眼,笑了声,“从未听说有人会将自己与花作比。”
更何况是唯我独尊的魔尊。
牧明渊没事做,就坐到一旁的木椅上,衣摆如花瓣那样将木椅掩住,落在地上,层层叠叠的铺展开,男子的面容妖中带艳,此时心情尚可的样子,眼尾的红很是夺人眼球,像是精心涂抹上去的胭脂。
他说:“我的意思是,这花又不甚珍贵,你若是喜欢,我便能让人运许多更为珍贵好看的品种过来,为何我碰不得?”
叶竹动作还在不徐不疾地浇水,垂眸看着开的娇艳的花,漫不经心地回。
“再是珍贵好看,对我来说,也没我亲自种的好。”
这个回答让牧明渊怔了下。
他看着叶竹的样子,叶竹显然不只是说说而已,她看花朵的神色认真,带着显而易见的珍重与喜欢,而对待他,却远远没有对花这么认真。
牧明渊不明白这种珍视,想了想,站起来,凑近叶竹说:“你这浇花的壶还有多余的吗?让我试试?”
闻言,叶竹说:“没有,再说浇水也有讲究,你不懂,别给我浇坏了。”
这话说的牧明渊不太服气,正想说什么,却见叶竹眼尾闪过笑意,下一秒,就听到系统的声音。
“叶竹好感+1,当前好感-20。”
牧明渊又怔了下,不服气的情绪瞬间消散,也没再坐回椅子上,就跟在叶竹一旁看,嘴上依旧不服气,“凡花而已,又能有多少讲究?”
他不太注意自己的站位,无知无觉的时候,洒下的水就弄湿了他的衣摆。
叶竹没回他的话,只是简单弄完一部分之后,看到牧明渊湿了一部分的衣摆,说:“你在这里,衣摆便都被弄湿了,也不知还留在这里做甚。”
又是类似赶客的话语,牧明渊这次选择充耳不闻。
“衣摆湿了就湿了,我若是不想让它湿,也有的是办法。”
牧明渊这天到底是靠赖,在叶竹家呆了不短的时间,好不容易将人送走后,叶竹这才松了口气。
卸下伪装之后,牧明渊比之前还烦人了一些,但除却那些有目的的接近,刻意的伪装,叶竹很少会讨厌什么人,牧明渊虽烦人,到底没有真的打扰到叶竹什么。
所以烦人也只是烦人。
叶竹回屋,她屋中有一墙的书,什么书都有,无事做的时候,便会拿一两本来看。
只是很快,她又听到了敲门声。
来人是一个外表看上去和叶竹年龄差不多的年轻人,叫谢可容,叶竹与她没太多交情,之前见过几面,对方很是喜欢她。
此时眼眸很亮,神色有几分兴奋,“叶竹,明日我们打算去鹰嘴湾捉鱼,你有没有兴趣与我们去一趟?”
鹰嘴湾,顾名思义,就是有水的一处山窝,因为形似鹰嘴,就得了这么个名字,那附近的水流清澈平缓,鱼也不少,是比较受镇中人喜欢的地方。
一般这种邀请叶竹是不会拒绝的,她毕竟是来养老的,总会找些事情打发时间,也不排斥与人交往。
这次也不例外,稍想了下,叶竹就点头,“明日什么时候?”
“辰时左右,你不用太过操心时间,我会来叫你的。”
谢可容只见叶竹点头,就显得分外开心,少女的心思掩饰不住,眼眸弯成了个月牙,“他们还说不好叫你,但我想与你一同玩耍,便执意要叫。”
“你能来真是太好了。”
又说了几句,似乎是要去与伙伴说邀请到了叶竹,又匆匆跑了,风风火火的。
既然说了要去,叶竹回去想了下,装了一些点心,又备了一些茶饮,想着到底是和谢可容的那些朋友不熟,带些吃的喝的,好消除隔阂。
第二天一早,谢可容准时来找叶竹。
在看到叶竹准备的东西时,惊讶又惊喜地说:“哇,你准备那么多呀。”
“嗯,我也不缺,也不知什么时候回来,多准备一些,在那我们也能吃。”
叶竹一边说,将包裹好的吃食拿起,对谢可容露出温和的笑。
少女一脸的受宠若惊,想要替叶竹拿那些分量不轻的吃食,但却被叶竹躲过了,只说:“我力气大,你拿了或许会累的慌。”
谢可容就这么一路红着脸,将叶竹带到和朋友们说好的集合地。
都是一群年岁差别不大的少年少女,最大的也不过二十岁,叶竹活了千年,看他们都像看幼崽一样,态度不自觉又温和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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