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赵黎等人都是心知肚明——就是看运气。
沈明作为金店抢劫案的主要负责人,跟刑侦队的众人进行了简要的案件总结,基本上没屁卵用。与他同行的人只有两个,都是t市刑侦队的主干,虽然是协助调查,但主力军还是本地警方。这种广撒网钓大鱼的抓捕是最耗费人力的,现在基本上整个刑侦队都被架空了。
对当地金店的调查先是在珠洞区附近,所有前来出售黄金首饰的人的名字都被登记在案,挨个走访。这样费时费力的工作往往不能达到很好的效果,但除此之外也无计可施。
与电视或小说里神探般的形象不同,刑警的工作大多时候都是如此枯燥而耗费精神,在做的时候,谁也不能预测到最后的结果。基本的普查已经经过了三天,一无所获。
几个人在铺天盖地的资料里大觉连着小觉,在不停地瞌睡中度过了这煎熬的几天。沈明埋在纸张里,半死不拉活,说:“大梨子,你这也不行啊,报纸上说你是江城的明日之星呢,前一阵跟老师打电话,咱老师还说:‘你们看看人家赵黎’,这怎么一个抢劫犯把你干灭火了呢?”
赵黎皮笑肉不笑,说:“说不准都跑了,跑了好,让你个混球再跟下一个城市协助调查去,最好贯穿整个年假,我跟车衡过年回去看老师,就说你办事不力,看同学会的时候他怎么寒碜你。”
“这么不讲究吗。”沈明说着偷偷瞄了常湘一眼,“你再也不是当年的小娇娇了。”
罪魁祸首常湘岿然不动,手中笔颠来倒去地来回转了好几圈,说:“这样下去不行,白白费力。车衡,你有什么想法吗?”
车衡看向常湘,摇了摇头,说:“我们现在连嫌犯是否逃走都不知道,海里捞针。如果线索链就这么断了,那这案子根本不用再查了。”
他看了沈明一眼,目光转回赵黎的身上,说:“如果一个星期后还是没有新的线索,我们就得叫停了。”
“一个礼拜后正好过年,怎么你小子就这么精明呢?”沈明幽怨地看了他一眼,虽然嘴上在贫,心却是沉了下去。
损失了几千万的案子,嫌疑人总算露出了马脚,如果在江城抓不到,那以后就再也别指望了。沈明的大脑高速运转,一时之间却是怎么也想不出什么高明的办法了。
颓在桌子上的林不复突然“咦”了一声。
他们现在排查的,是所有近几日曾在金店贩卖过饰品的人的资料,嫌疑人如果在珠洞区落脚,那么在珠洞区就地销赃的可能性并不大,排查范围很快扩大到了全市。大到行政区,小到乡镇,一共七百多家金店,任一家都没有放过,这几天共有将近两百人曾去出售首饰,通过货物排除掉一些,还剩下八十人左右,在这八十人中,刚刚对差不多一半的人数进行完走访,巨大的工作量下,还是没有任何进展。
林不复颓废地翻着视频中的人的截图,根本没抱着会发现什么的心思,这么翻,人就是一愣。
鼠标在图片上点了两下,女人的侧脸放大在林不复的屏幕上,他觉得眼熟,盯着看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这正是他那天在钉子楼附近走访时遇到过的女人。林不复立刻把照片传给常湘,说:“领导,把她的监控录像调出来。”
金店的监控大多与公安机关联网,常湘没有费太多周折就将那一段录像视频调了出来。这女人在郊区的金店里,卖给了店家一个金项链,一对金耳环,两枚金戒指还有一个镯子和一个金手链。
她本来说着什么,店家摇了摇头,女人一副快要哭了的表情,从口袋里拿出了几张纸,又给店家看了手机上的不知什么内容,老板犹豫了一会儿,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女人面露喜色,将银行卡拿出来给店老板看。
常湘看向林不复,问:“有什么问题?”
“这个女人我见过。”林不复说,“就在钉子楼。我看她有被家暴的痕迹,曾过去跟她搭话。”
说到这里林不复的疑心越来越重,回想起那天,总觉得女人走得十分匆忙。这真的是巧合吗?
多少起案件中,这“巧合”能救命。
次日。
“这个女人叫付眉,户籍在申洞县,跟赵强的老家是邻居。”林不复说,“户籍信息上,她是已婚人士,今年二十八岁,去年丧夫,有一个儿子。我们查到了她的银行转账信息,三天前,她曾给t市人民医院转了五万块钱,作为他儿子的诊疗费,我们得知,她儿子患有白血病。”
“这个女人的嫌疑很大。”林不复说。
常湘在林不复去金店走访前就调完了付眉所有的监控镜头,依然是在钉子楼附近断开。
沈明点头,说:“我已经安排人去申洞县了解情况,今天下午差不多可以得到具体消息。”
“钉子楼附近盯得很紧,暂时没有发现可疑现象。”林不复说。
常湘说道:“付眉不在通缉之列,在出行上没有任何遮掩,周围的监控都可以找到她。昨天她最后的出现时间是九点多,在钉子楼外的一家超市里,其余嫌疑人可能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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