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李芝瑶当时色变,一把抓住他的衣襟将他扯近,压低声线疾色问道,“怎麽回事!”
明明她之前送了母皇防身的东西,怎麽还会受伤。
玄离安抚的拍拍她的手背,“无事,只是有些受惊吓了,”他将脸贴得更近,靠在李芝瑶的耳边说,“已为她掺了一些药粉,不会有事,只是总不能让他人看出端倪,女王那边有自己的心腹,我便没有再插手,不过来之前我已让人保护好芝蔓,你且安心。”
“好,辛苦你了,”李芝瑶紧绷的後背慢慢松懈下来,靠到他的身上,“到底怎麽回事,同我细细说来。”
“数月前”
听完了事情经过,李芝瑶心中怒火升腾,这件事不仅打乱了她後续的所有计划,更是让许多事情都变得不可预料。
原来,当时二王子被送回,面子里子全都丢光,还成了满朝的笑柄,一时之间几乎没有人再看好他。
二皇子背後那群世家见着大势不好,要真二皇子没着落了,他们这些明里暗里支持过的人没准就未来被新皇穿小鞋,再者说,从龙之功没有了,谁能甘心?
於是趁大长公主这个最大竞争者出外行军,觉着此时皇城兵力空虚,正适合二皇子起兵逼宫。於是在这群人的策划之下,皇城中几大世家趁着节日喧闹,联手了攻进了皇宫,打了女王一个措手不及。
只是二皇子一干人等还没能靠近女皇寝宫,便已经被人拦在了外头。
大将军出身的长孙氏以一当十护住了寝宫,又有数位金麟卫辅佐,一时半会儿的倒也没什麽事,只是谁都没料到,那一边瑟瑟发抖的女官竟然突然暴起,以一把短匕挟制了女皇。
原来那二皇子不知是吃了什麽雄心豹子胆,竟然早在许久之前就勾引了女王的这位贴身女官。
其实两个人接触得并不多,要不然女皇也不会没有察觉,也是二皇子临到用人了,才想起来这里有一枚暗棋。
恐怕连二皇子自己都没想到,只是装作一副情根深种的模样说了些好听话,又给了一堆未来做皇後的承诺,这长在深宫之中没什麽接机会接触异性的女官竟然就上钩了。
想来她多半以为自己成了霸道皇子爱上我的草根女主角。
这女官手里还有两把刷子,女皇虽然也曾修习了些许时日剑术,但毕竟养尊处优的日子过惯了,又怎麽能和从小培养起来的女官相比,竟然是没找到机会逃脱。
最後还是亏了二皇子见两队人马僵持太久,恐怕外头其他支持女王的世家反应过来徒生变故,竟然完全不顾里头人的死活,直接让弓箭手向着寝宫□□箭。
这个行为分散了女官的注意力,在她不敢置信的看着从装窗帘中透出的箭头时,女皇趁机反手夺了匕首将她一刀毙命。
据说当时情况极为混乱,就连长孙贵人都受了点伤,差点救不及,要不是玄离察觉不对,带上一队金麟卫及时赶到,恐怕连着女皇和都要交代在那里。
等到将那些逆臣杀干净,众人冲进寝宫内的时候还有些惶恐,生怕见到的是女皇屍身,但在一片狼藉中,众人却只在地上找到了那被紮得如刺蝟一般的女官。
众人寻了半天,终於在床後密道找到了昏迷的女皇,她肩头插着一根羽箭,已经因为剧痛而昏迷。
原来女皇虽然因为夺匕首的关系挨了一箭,却也反应极快地将女官当成了挡箭牌躲过了後面的流矢,最终得以躲回密道,只是这箭头上似乎是涂了什麽东西,才让她因为剧痛而昏迷了过去,没能逃出。
这前後事情发生得极为惊险,一有差池恐怕便是翻天覆地,李芝瑶听得後怕不已。
“为何女王至今卧床?还有毒素未解吗?”
玄离摇头,“无事,已解。”
李芝瑶这才松了一口气,但随後她又皱眉问道,“我当时曾送她一片玉佩,难道她并未带在身上,要不怎会”
玄离回忆了一下,缓缓开口:“若你是说她腰上挂着的那片玉佩,我去之时,玉佩已碎。”
李芝瑶愣了一下,随後才反应过来:是了,如果在箭雨之下还得抢匕首,只是肩头挨了一箭的情况,恐怕那玉佩也是出力颇多了。
她按了按眉心,只觉得头痛无比。
没想到那窝囊的二皇子还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在外族面前被打成落水狗回来,却知道联合其他人去皇宫里面逞威风,要不怎麽说这世上有的人就是窝里横呢。
出发之前她也担心城中生变,便嘱托了玄离一定要好生照看芝蔓,就算他出来寻自己,也须得在芝蔓身边布下足够的人手保证安全才行。
且她的御器坊也需人时常帮着照看,虽然此时她在皇城中也已经培养出不少人手,但终归是没法分拨给宫里的。
若是她真的安插许多人进宫里,恐怕不等出乱子,女皇就对她心生芥蒂了。
李芝瑶考虑到这些,才在临行之时送出护身玉佩以防万一,再加上女皇身边护卫众多,出现情况的概率并不高,也就放心远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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