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封上上便闭了嘴,把目光重新投向应青云,等着他做决策。
应青云道:“先排查村里人。”
吴为站出来道:“大人,我现在就去将村里人带过来一个个审问,若凶手真在村里,那一定能审出来。”只要动点小手段,这些村里人不经吓,吓一吓肯定就会招,唯一的不好就是费时间,这么多人审问完怎么也得两三天,怪累人的。
这是要用遍地撒网式的方式破案?
封上上不由挑眉,一个村可是有几百人口呢,这得审问到猴年马月去了,说不定凶手身上的线索都消失了。
其实有更简单的办法的。
她刚准备说出更快速的破案犯法,但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见应青云摆了摆手,吩咐道:“不必如此大动干戈,你去找出村中身上带抓伤的人,尤其是手部和胳膊带伤的,但凡发现一律带回来审问。”
封上上将嘴里的话默默吞了下去。
看来不用她说了,这位大人心里明白着呢。
吴为却是完全不明白,“大人这是何缘故?”带伤的人和本案有什么关联么?
第4章
应青云淡淡看了他一眼。
吴为后背一凉,总感觉大人这眼神有点不对劲,不由反思是不是自己的问话太蠢了。但他是真不明白好好的怎么又扯到带伤的人身上去了。
然而但还不待他仔细琢磨出案子跟带伤之人有什么关系,就被看不下去的封上上提前解释了,“死者双手伤痕突出,指甲断裂,显然是遇害时有过激烈挣扎,并且死者手腕部没有捆绑过的混迹,这说明凶手没有绑缚死者的双手,施暴时凶手抓住死者的头发往水里按压,那么死者在危机之下定会抓挠凶手的双手或是其他部位,因而凶手身上一定有伤痕。”
吴为嘴巴因恍然而张大,其他衙役也同样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是啊,人要是被抓着头发往水里按,怎么可能不挣扎呢,肯定要去抓挠凶手的手或者其他部位进行自救的,就算是孩子也不例外,所以凶手身上十有八九带着伤!
他怎么就没想到呢!
吴为突然间就理解了刚刚自家大人的那个眼神,那是在看傻子的眼神吧?他不由感觉有点小心塞,一边心塞一边利落地带着衙役们去村中寻找带伤的人。
脑子不好,就得干活麻利些,不然可真要被撤职了。
不出半个时辰,村中所有身上带伤的人都被带了回来,一共五个人,其中还有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子。
应青云直接在沈家的堂屋中设了案堂,就地审问。
第一个被带进来的村民一进门就惶恐地跪了下来,俯趴在地上,连头都不敢抬,抖着身子说:“草民、草民王柱子、拜、拜见大人。”
应青云微微皱眉,感觉此地的百姓对官府之人格外畏惧,想也知道是那前任知县的行事作风将百姓恐吓至此。
百姓对父母官需要的只是敬,不是畏。
“起来说话,本官叫你来只是询问些问题,不需紧张,你只需如实回答本官的话即可,只要跟本案无关,本官不会冤枉一人。”
应青云的话让王柱子松了口气,抹了把额头上吓出的汗,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
应青云看向王柱子的胳膊,只见他胳膊上缠了一层土布,泛着黄黑,上面还有些微泥土。
“你胳膊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王柱子捂住胳膊上的伤,虽然不明白官老爷为何要询问自己的伤,但还是小心地回答道:“这是小人在上山砍柴的时候不小心被荆棘刮的,当时刮的有点严重,怕下地的时候泥土沾到伤口上化脓,所以我媳妇就给我包扎了一下。”
“什么时候伤的?”
“昨天早上伤的。”
“有人能证明你这伤是昨天早上伤的吗?”
王柱子被问的心里七上八下的,不懂自己受伤的事与查三丫的案子有什么关系,但生怕这县太爷对自己有个什么怀疑,所以急急忙忙点头道:“有有,昨天我砍柴下山遇到不少村里人,他们看我胳膊血糊糊的还问了我的胳膊怎么回事,当时好多人都看到了。”
“你昨天下午在何处?”
“小民昨天下午一直在田里干农活,到天快黑了才回家的,周围几家一起干活的的人都知道。”
虽然他有证人,但应青云还是让他将伤口上的布解开,露出内里的伤,封上上凑过来一看,的确是荆棘刮伤的模样,并不是指甲划伤。
她朝应青云点了点头,应青云便让他离开了,继续叫下一个人进来。
下一个进来的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汉子,叫封二强,与封上上一个姓,算起来封上上也得叫他一声哥,柳下村虽然姓氏杂多,但村中大多数人都姓封,都算是本家。
封二强的胳膊和脸上都有伤口,并没有像王柱子一般包扎,所以一眼就能看到是抓伤。
应青云:“你胳膊和脸上的都是抓伤?”
封二强点头,略微不自在地缩了缩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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