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想要听实话吗?」佳佳紧紧的抱着怀中的姚濡玟,但语气却显得平淡、冷漠,连姚濡玟都听出话中的不妥。姚濡玟稍微离开怀念已久的怀抱,仰头看着佳佳那面无表情的模样。但等着她的,又是一大打击。佳佳稍微退后一步,不只是想好好的看着姚濡玟脸上的反应,也象徵着,这将是他们最后的一个拥抱。「还记得我最后一次回家的时候吗?我超级生气的回来然后当天晚上又喝的超醉那次?」佳佳问着,而姚濡玟怎么可能会忘记呢?那是多么让她心碎的一晚,一个男人将醉醺醺的女朋友扛回家,那段回忆的画面姚濡玟想忘都忘不了。姚濡玟点着头,表情显得相当谨慎地听着,而佳佳继续说着。「我那天不仅是回家吃饭,更去医院把我爸接回家──佳佳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这段回忆对她来说,也是相当的痛苦。「我爸他身体许多器官都在渐渐地衰竭,说是年轻的时候太挥霍自己的身体造成的。反正那些原因我听再多也没用,他还是成了现在那样,医生也很直接地告诉我妈已经没有办法了。过了一阵子后,我们把他接回家照顾,就是我回家的那天,我们请了看护、家里房间一下堆了许多医疗器材──我耖,用的都是我的钱,我他妈努力赚来的钱,因为我妈不肯动用到他们户头的钱,说什么那是要在我爸死后给她自己养老用的,我看她根本只是想在我爸死后拿那些钱去养小白脸吧;反正她又不是没这样过,说不定现在就在跟哪个小鲜肉搞也说不定──佳佳情绪逐渐激动起来,她从未跟别人分享过这件事,因为她深信家丑不可外扬,她平常又是一副面对任何事都游刃有馀的模样,她并不希望自己在别人的形象中破灭。但此时此刻,佳佳想要将一切全盘托出,她忍不住了。佳佳从口袋拿出她一条类似口红的物品,但那是她平常习惯抽的电子菸,并快速地深深吸了一口气,一股草莓味的烟雾从她的嘴巴喷出。姚濡玟已经很习惯闻着这样的味道了,所以她并不排斥。「不过也没差啦,反正钱再赚就有了,但我爸他是不可能好起来了,讲白一点,现在的他就是等死而已。」佳佳再次吸了好几口电子菸,虽然这不比真实的烟草可以让她冷静下来,但现阶段的她,这样便能稍微满足她的需求了。「这跟你本来要跟我说的事有关吗?」姚濡玟问,她不知道佳佳的家事跟她们的分手有什么关係。就姚濡玟所知,佳佳基本上能离她的家庭越远越好,家里的事也几乎从未提过,所以这件事到底与姚濡玟有什么关联呢?姚濡玟疑惑且着急地问着。佳佳在继续说下去前,深呼吸了一口菸,甜腻的烟雾再次瀰漫在两人周围。「那天晚上,当我妈跟我说了爸的情状后,要了很多钱,说真的钱不是重点,反正我事业有成,那些钱真的一下就赚回来了,但关键就在我之后问她的问题……佳佳继续吸着菸,她现在只能靠着这胡乱的晕眩感将自己振作起来,因为她本来并没有打算将这种事脱口而出的。「你也知道,我的家庭一向重男轻女,我哥哥虽然并没有因为爸妈比较疼他而作贱我,但我妈就不一样。她对我哥有多好,对我就有多么差;我爸则是能置身事外就绝不多说两句。我当下因为喝了点酒加上我妈对我的态度真的很糟糕,我终于藉着酒意跟火气问了一个我从以前就非常想问的问题──佳佳再次停顿,她觉得手中的电子菸已经没办法支撑她下去了,她便独自一人往厨房走去,从酒柜里拿出她已经有段时间没有喝的波本威士忌。虽然她以往习惯威士忌加冰块,但她现在没有那个间情逸致去调配,只管将手中的酒精一口一口的灌下肚。姚濡玟跟着她的脚步进到厨房,在佳佳准备灌下第三杯时,夺走她手中的那瓶威士忌,眼睛瞪着大大的看着她说着。「不要这样摧残自己好吗?」姚濡玟温柔但坚定着说着。佳佳望着她,手颤抖地放下那已经空空的玻璃杯,再次吸了一口手中的菸,继续说着。「我问我妈,『为什么你们总是比较疼哥哥而不是我?凭什么爸生病或平常家里有事时,都是我拿钱回来,老哥却可以继续待在国外过他的生活,可以对你们不闻不问但却还是时常受到你们的关注与关爱呢?凭什么我总是要受到你们的冷眼与嘲讽?凭什么我需要为这个家付出,却依旧得不到你们的关心?凭什么你们可以以哥哥为荣却要以我为耻呢?』
佳佳说到这,忍不住的落下一滴泪水,那是气愤之下的无奈。姚濡玟伸手将那泪水擦去,但佳佳也很快地躲着姚濡玟放在自己脸上的手。「虽然我记得我当时说的更多也更激动,但大致上的意思就是这样,没想到我妈的回答让我差点就失控。我以为她会说着我的不好,说我哪里做得不够好之类只会让我更生气的话,但她只是平平静静的看着我,一脸嫌弃的眼神对着我说……」佳佳以兇狠的眼神瞪着姚濡玟,彷彿是当晚她母亲那样狠毒模样。「她说『就因为你喜欢着女人,我跟你爸才永远不能接受你是我们的女儿,我们不能接受家族里有着这样的邪门歪道出现。要不是因为你有着那么一点可以帮助到我们的地方,你以为我还会想看到你这张脸吗?只要想到你的那张脸被女人抚摸的样子我就噁心到作呕。』」佳佳不顾姚濡玟的反对,夺回她手上的酒,这次直接对着瓶口仰头灌了一大口。「我亲身母亲跟她的女儿说,我令她作呕,就因为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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