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令解除后,你还会回星炬吗?”扫了眼时间,还没到点,殷韵不得不主动提起话题牵制住这个想法多变又难控的男孩。赵珉旭一听顿时来了劲,趴上桌面,用手肘撞她胳膊,靠她更近:“怎么,你想我回去啊?”殷韵不置可否。“你说嘛,你要是想我回星炬,我一定想方设法回去陪你!”赵珉旭继续闹她,执拗地想要找她讨要一个答案,一个正面的、有利于他的、满意的答案。殷韵还是不说话,好像一切都无所谓。赵珉旭不满她的态度,抱怨起自己父亲这次如何如何过分,对他的管控如何如何严格,他要是不努力逼亲爹一把,还真有可能再也无法踏足星炬了。殷韵等的就是这一句。她才不想他回去,因为很麻烦。她习惯把男人类比各种狗,而赵珉旭就是那种又凶又癫,喜欢乱咬人还附带狂犬病的疯狗。这么烂的狗行凶作恶就秉持着俩字——“纯坏”。她懒得调教,这种狗没有任何值得她付出和牺牲的必要,毕竟就算赵珉旭认了她当主人,也显而易见的没有忠心护主的觉悟,满脑子只有反扑欺主。她很难不起杀心。“顺其自然吧,以后的事谁都说不准……”见他还要闹腾,殷韵伸出食指抵在对方嘴唇上,无奈道,“安分点,对你我都好。”嘴唇上传来指腹柔软温热的触感,带着糕点淡淡的甜香,欲将发作的赵珉旭霎时闭了嘴,硬成石块,呆呆地忘了动弹。电话铃声恰时响起,殷韵自然收回手,接通了电话。“您已经到了吗?“是的,我就在店里,您直接进来就好……“嗯,谢谢。”对话简洁,殷韵很快便挂断了电话。女孩讲外语时口齿流利清晰,给人的感觉和说国语时有些许不同,她正常说话时语气偏柔缓,情绪颇佳的时候,语调也会跟着扬起。嗓音好听,讲起话来像撒娇,带动舒服的情绪,听得人心暖暖。当她说这里的语言时,又有一种贵气名媛的精英感,或许是咬字特别的原因,透着一种淡然从容中不带傲气的自信。到底不是主流大众的国际通用语言,殷韵也只短浅学了些皮毛以便提高游学之旅的体验感,然而才来了不到两月又随身配备翻译人员的赵珉旭听不太懂,这样风格的殷韵于他而言很有新鲜感,眼底的光亮了亮,对女孩的探究欲又多了一层。
“你到底会多少种语言?”殷韵不想理会他的搭讪,却又怕他无理取闹地发脾气,只能敷衍答了句:“现学的,就这几句,别的不会了。”那家店的店员基本都是“老土着”,只会本地话,用国际通用语言交流根本行不通,逼得殷韵只能现学现卖。她又有点完美主义,讨厌出丑,咬字必须标准,拗口的发音也曾令她苦恼一阵,好歹终于攻下,也算点亮了半吊子的技能条,日常交流还算顺畅。门口的风铃被推响,着装简约又不乏优雅时尚感的青年男子提着精致的包装袋踏进店内,殷韵一眼望见,朝他挥手打招呼。那人对上视线,顿时笑开,在男人极具感染力的真诚笑容下,那张深隽而标致的西方脸孔所带来的距离感于刹那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殷韵也下意识地跟着微笑起来。倒是身旁的人对此景象很不乐意。为了和她多交流,他没话找话地询问翻译,然而再简单不过的词汇得到的回答一概是“不知道”式的敷衍了事。此刻见了个外人,她竟笑得如此灿烂,赵珉旭觉得胸腔酸胀,像打翻了汽水罐子,难受得很,却又无计可施。出于礼貌,殷韵起身迎接,赵珉旭下意识想跟上去,记起自己正在拗气,又很不痛快地重新坐下去,抱着胳膊重重摔在沙发上。好在女孩也没和对方有什么过于亲近的接触,寒暄两句取走了他递来的礼品袋,二人便分道扬镳。一个出了门,一个重回座位。殷韵没有坐下,只是站在桌边,朝着四仰八叉散漫坐着的男孩伸出了手。赵珉旭这才假模假样地抬起眼皮,佯装不感兴趣地扫过她手上的小袋子,全然没有前一刻还虎视眈眈怒瞪二人身影的凶恶气势。“这什么?”心底有了大致的猜测,赵珉旭的目光从袋子上的黑色玫瑰丝带游离至她的脸上,很努力地想要将忍不住上扬的嘴角往下压,然而脱口而出的轻快语调早已将他的飘飘然暴露无遗。殷韵将手里的袋子又往前送了送,赵珉旭架子摆够了,不再玩欲拒还迎的把戏,顺手接过。“送你的,看看喜不喜欢。”话音落下,男孩低头窃笑,又很快抿起唇维护起岌岌可危的表情管理,迫不及待又一本正经地拆开包装袋。最后落入眼帘的,是一对熠熠生辉的红宝石耳钉。将装盛着这对耳钉的缎面锦盒捧在掌心,下意识站起身的赵珉旭愣了好一会儿,想起之前她在艺术馆内和朋友间的对话,以及车上对他亲切的关注,才堪堪回神,不可置信间又有些受宠若惊:“这是……你亲手做的?”那倒也没这么贴心。只是因为她选的套餐里有耳钉耳环类这一项,但是她本人,以及其他的礼物主人们都没有耳洞,本着不浪费钱的原则她就在店家给出的经典设计里随便挑了个款式。比起本人用心参与亲自构思的其他首饰,这玩意儿她还真没怎么上过心。虽然耳钉上镶着的宝石克拉不大,但到底是火彩、净度、切工都很优质的无烧鸽血红,价值还是有点的。殷韵不想欠他人情,毕竟他确实为自己铲除了一个讨厌的异己,正好没合适的送礼对象,顺水推舟给他得了。不过也没必要太诚实,殷韵想了想,回道:“算是有我的参与吧。”至少是她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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