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谦悄悄抬眼,他看见同样喘着气的靳朗对着他笑。在他漆黑的眼睛里,闪着各种情绪。有欣喜、有温柔、满足中还带着一丝困惑。
靳朗抱着人,手上不停的抚着揉着陆谦的背,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摸摸他。
他专注地看着陆谦脸上的变化,陆谦被他看得面红耳赤,正想推开他,靳朗却又收紧了手臂。他温柔的亲了亲陆谦的眼睛:「谦哥,你喜欢吗?」
陆谦身子还有点发软,他靠在靳朗身上任由对方撑着他。
谦哥,你喜欢吗?
来了。陆谦的神智被拉回来。
靳朗来问分数了。他工作的这么卖力。我怎么能不喜欢?
陆谦冷静下来,他扯扯嘴角:「喜欢。」激情退去,像冬夜里火堆残馀的灰烬,仅剩的一点火花,给不了温暖。
靳朗没有察觉到陆谦情绪的变化,他还沉浸在刚才激情的馀韵中,他的火堆没有熄灭。
「我也喜欢。」他用脸颊摩擦陆谦的额头,很亲暱的讨好。
过了一会儿,靳朗又开口:「谦哥,我…」他说不出口,只能行动表示。他顶顶陆谦,暗示自己的情况。
「咳…咳…」陆谦下身往后挪了一下,拉开两个人的距离。靳朗不肯,他将一条腿挤进陆谦两腿中间,将两人的剑柄紧紧抵在一起。他发出一声低叹:「谦哥,你也是…」他扭了一下,肌肉的挤压与布料的摩擦使陆谦发出一声哼哼,随后又咬紧了牙根。
他推推靳朗,想要推开他,却发现他无赖的抱紧不放:「小朗,你先放开我…」
「不要。」靳朗闷着头拒绝:「我想要这样抱着你。」他又扭了一下,很小声地说:「这样…很舒服…」他低着头埋在陆谦的颈项,喃喃自语:「为什么?怎么会这样…?」他又抬起头看着陆谦,有点不安有点害羞:「谦哥,我是不是……」
「不是。」陆谦打断靳朗的话。他知道他要问什么。
「不是?」靳朗很茫然疑惑:「如果不是,为什么我会…这样?」
「你先放开我,」陆谦很艰难地拍拍靳朗,他觉得身体很难受,胀痛无法紓解,刺激仍在持续。这对一向禁慾的他,实在是莫大的折磨,现在他只想缓一缓。「我们先坐下来休息一下。」
靳朗心不甘情不愿的放开他,陆谦拉拉裤子调整一下空间,然后原地坐了下来。靳朗站了一下,也挨着陆谦坐下来。
「……」靳朗看看自己腿间、又看看陆谦。陆谦注意到他的目光,只得弓起腿,将自己环抱着。
「谦哥……」靳朗等半天,陆谦也没说话,他只好又开口问了:「你…当初…是怎么知道的?你怎么能确定自己就是…同?」
「我…」陆谦现在是真的不舒服了,他的脑中一片空白。不,不是空白,是一片金黄色,秋高气爽蓝天白云、午后的阳光、成熟的玉米包穗、乾燥黄澄的泥土地,应该是美好丰收的画面,他此刻却晕眩的想呕吐。
他抬眼看着靳朗,对方信任又坦承的眼光热切地注视着自己,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开口:「我…是在育幼院长大的。小时候一直浑浑噩噩,什么都不太关心,只知道拼命念书。只有念书才能把自己变的更好,才能把心里一些不好的、孤单的感觉暂时放掉。」陆谦开始讲他的故事。靳朗安静听着。
「在高三那年要大考了,我们班导师将班上前十名的同学组成读书小组,分成两队比赛。我跟他分别是队长。」陆谦微微笑,他的目光飘回单纯的学生时代。
「他是我们班班长,是个好人。他来找我商量,他说,我们的敌人不是彼此,而是即将面对的大考,所以应该资源共享。他说,我们十个人,各有不同的强科,应该互相帮忙,而且不只我们十人,班上所有同学只要愿意加入的,都可以一起参与,念书的风气是会互相影响的。班长把他自己做的国文重点分享给我们。然后,我也分享了我的数学讲义。还有其他人,也开始分享了自己擅长科目的重点整理,班上很多同学都加入了我们。要印的讲义很多,我没有钱,也都是班长自掏腰包,那段时间我们走得很近,我一直在想,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人?他就像阳光一样,温暖着所有人。他完全不藏私,他跟我说“教学相长”,在教别的同学的时候,自己也能学到很多。他真的,很优秀。我的目光完全离不开他,我所做的一切努力,好像只为了他…」
「那年,我们班的成绩是全学年考得最好的,考上大学的人数最多。我们班导高兴死了。」
「班导在放榜之后,请了全班同学聚会。那天,我们都偷喝了一些酒,我可能有些神志不清,居然跟他告白了。他很震惊,沉默了很久之后,他说他只是把我当好哥们。然后他说他要去南部念书,以后…就不方便联络了。」
「我后来时常梦到他,一开始只是很平常的梦,一起讨论功课、一起在阳光下并肩走着。后来,梦慢慢变质,我开始梦到一些……」陆谦难以啟齿自己的春梦,只能沉默。
「后来呢?你跟班长都没连络了?」靳朗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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