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回去了。”
远谦这才回过神,坐上马车,回了文国公府。
舒荣瑞是舒穆禄氏一族响当当的大人物,在朝中也是举足轻重的老臣。舒大人向来不喜洋人一直压在他们头上作威作福,今日一见自家儿子的打扮,b0然大怒,指着他的头发骂道:“你翅膀y了是不是,去了趟西洋,还真当自己是洋人了,瞧瞧你这是什么鬼样子,也不怕出去被人笑话!”
他一发怒,所有人都不敢多吭声,下人更是跪了一地。绮然虽看不惯远谦的打扮,但也心疼儿子,低声劝道:“别气了,大过节的,哪个做父亲的还会打骂自家孩子。”
舒大人怒指远谦,胡子也气得跟着立了起来,好似要把怒气从胡须尖尖上全部发泄出来:“这就是你教的好儿子,看看现在成什么浑样子了。”
绮然也自知理亏,不敢顶嘴,只能一个劲儿的附和:“是是是,您说的是。可远谦才刚回来,一路上肯定累坏了,还是快放他好生休息休息,明儿个一早还得进g0ng面见太后皇上呢。”
没有什么b进g0ng面圣更重要的,就算舒大人再气,也只能作罢。
因要进g0ng,辫子的事儿得提前解决了。林大不知从哪儿ga0来条马尾辫,让英子给他编在了头发上,乍一看,还真像那么回事。远谦换下一身洋装,随父进g0ng,皇上恩赐了他蓝翎侍卫的官职,要他年后入职。谢恩后,文国公府大摆宴席,前来恭贺的人不少,这酒吃到一样,讲究的是一笔一划,直抒x臆,可眼下这般场景,他已十分忐忑不安,哪里有情可诉、有情可颂。紧张之余,忽然想起前些年参加乡试时,遇到的一位小姑娘。那时他也同现在这般惶惶不安,全靠那位姑娘的宽慰,才得以平心静气的走进考场,如愿中了举。
他记得那位姑娘不过十二、三岁,长得灵动可人,娇俏天真,说起话来也不同于一般姑娘,颇有远见卓识。如今算算她也应有十六了吧,想到这儿,举人心中紧张全消,只专心致志的将那姑娘的模样细细画了下来。两个时辰后,画像终于完成。小厮将画高高挂起,众人围观赏画,待看清画后,皆赞叹不已。远谦更是惊得冲到最前面,奇道:“这画……”
竟同小八一模一样!
唯一的不同之处,就是画中人眼下少了颗猩红的泪痣。
他忙问举人:“我知这话有些唐突,但在下并无不敬重之意,只是想问阁下,可否将画卖我?”
举人虽b不得他们出身高贵,但自幼天资聪敏,在宗塾中向来出类拔萃,更何况院试乡试他一考便中,此次春闱也是志在必得。读书人的骨气不容许他将才情贱卖成金钱,故只朝远谦鞠了一躬,拒绝道:“多谢公子抬ai,只是今日说好是切磋互赏,怕是不便做买卖,以免w了此雅地。”
远谦自知不妥,赔罪道:“是我心急了,那在下可否提一个意见?”
“请讲。”
“若是在这姑娘眼下点上一颗朱砂痣,岂不是能多了分楚楚可怜。”
举人闻罢摇头:“多了颗泪痣看上去的确更加灵动柔情,但我却不想加。”
“这是为何?”远谦困惑道。
“卦书上说,眼下有痣,一生流水,半世飘蓬,孤星入命;为ai所苦,被情所困,今生今世是流不完的泪。鄙人存有私心,实在不忍让这么个美人受这般苦。”
远谦听完这话,暗暗摇头。此人固然画功了得,才情斐然,却愚昧无知,迷信这些荒唐的东西,可见也是个浅薄之人。他觉得自己实在是傻,方才还把这些浑话听了进去。要知道他恨不得把心窝子都掏给小八,又怎会让她受苦。
他原本以为这雅集乃有志之士清谈、养x之地,没成想竟都是些糊涂人,实在让人失望。远谦自觉没趣,便辞了兴乐,赶在夕yan落山前,去了宏福寺胡同。
远谦见到小八的时候,她正端了个盆往家走。那木盆又大又重,压得这具单薄的小身板,走起路来歪歪扭扭。他追上去,拍了拍小八的肩,待她停下后问:“这是什么?”
小八没料到他会来,惊讶之余,将盆里的东西递给他看:“少爷写的对联也卖不了几个钱,所以晚上帮人洗洗衣服,添作家用。这么晚了,你来这里做什么?”
远谦伸长了脖子去看。嚯,好一大盆衣服,男子的、nv子的、孩童的,什么样的都有。他又偷偷00瞟了眼小八的手,发现那双手的每一个关节处都裂了口子,里面还渗着血水,又红又肿,看得他心疼。
“这么晚来找你自然有事,我让人在当铺找了个替人守夜的活,一个月有五两银子,春易身强t壮的,可以去试试。以后就莫替别人洗衣服了,多疼呐。”
“五两银子?怎么这么多。”
她和春易也想过到外面找些活g,可现在店家生意不景气,官府不作为,又时有仗势欺人的流氓地痞从他们身上刮油水、耍无赖。大家本就生存不易,日子过得民不聊生,哪有掌柜肯请人帮工,更别提花五两银子请个守夜的了。
远谦怕她猜出个中缘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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