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耳边是谢以梵絮絮叨叨的说话声,好不容易来点困意又被他吵醒。谢以梵一向是个话痨,哪怕自说自话也丝毫不觉尴尬,说着说着身子突然靠近病床,欧阳轩似乎感受到什么,转过头同他四目相对。挤满怪笑的大脸突然出现在眼前,视觉冲击让人目眩神迷。少年小口吸气,“你又发什么疯?”“我认真想了想,你说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尽快被你传染,然后我顺势把那点少得可怜的分数硬扣在你头上,再告诉老谢,我纯粹是因为生病导致发挥失常。”欧阳轩冷笑一声,“你正常发挥也就300来分,何来失常?”“嘁,没意思。”谢以梵悻悻地坐回椅子,余光瞥见旁边病床正在削苹果的阿姨,他从兜里掏出50块放在桌子上,“阿姨,我买你两个苹果成吗?”“不用钱,你随便拿。”阿姨和蔼地笑。“不行,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咱懂规矩。”他随便挑了两个苹果,钱压在果篮下方,“借您的刀用用,这家伙特难伺候,不削皮的苹果从来不吃。”阿姨欣慰地点头,“你对你的朋友可真好。”“那是当然,我俩可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铁兄弟,他屁股上有几颗痣我都一清二楚。”欧阳轩咬牙切齿地警告,“谢以梵”“知道了,保护隐私。”他吊儿郎当地削起苹果,嘴里嘀咕着,“发烧发成顺风耳,真有你的。”欧阳轩转头看向窗外,透过那层朦胧的水雾,浮现在玻璃上的画面清晰得像是在放映儿时的谢以梵年纪最小个子也最矮,每每在外受了欺负都会哭啼啼地跑回巷子里告状,夏芙心拖着棍子嚷嚷着要帮他报仇,赵晞西会跟着去,但因为怕弄脏白裙子所以站得很远,唯有欧阳轩一脸严肃地扯着谢以梵的领子要求他给人道歉。“挨打的人是我。”小谢以梵不服气地说。小欧阳轩淡声道:“你身上一点伤都没有,他裤子上全是你踹的脚印。”“你胡说。”“脱鞋,现场对比。”“”小谢以梵明显心虚,众目睽睽之下又拉不下面子,没好气地给了他一脚,扭头就跑。再后来,经过脚印比对,确定是谢以梵恶人先告状。欧阳轩平生最烦人撒谎,因为这件事两天都没搭理他。直到第三天晚上,有人敲响房门,门前莫名出现一个鞋盒,送礼的人早就跑没影了。他打开一看,竟是当年最新款的球鞋,下面还有一幅画,四个小人欢快地手牵着手,旁边歪歪斜斜地写着几个大字。——祝友情天长地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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