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州至北海的车程长达7小时,沿途的风景美不胜收。夏芙心捧着一本书装模作样地翻,注意力完全不在书里的内容,小眼神时不时瞥向身侧,见他平视前方,坐得板正,僵硬得像是人体雕塑。她悲催地想,他为什么不找我聊天?这个闷葫芦该不会余下的几个小时都在这里凹造型吧?不知是她的演技太过拙劣,还是程靖的敏锐度够高,他每一次不经意的侧目,总能抓到藏在书后的那双眼睛,被发现后若无其事地看书,只是耳根燃起的那片潮红出卖她乱颤的心。“怎么了?”程靖低声问。她清清嗓子,“没什么。”他没再说话,盯着她脸颊浮起的红晕,抬手摆弄空调风向。凉飕飕的冷风迎面吹来,冻得她一哆嗦。夏芙心郁闷地瞪他,男人满脸无辜,“我以为你很热。”她轻轻闭眼,深呼吸数次,决定化被动被主动打破僵局。“那个”他凑近去听,“嗯?”她呆看在近在咫尺的俊脸,恍惚间竟忘了想说的话。他睫毛好长啊,浓黑卷翘,睫毛膏都涂不出这么自然的效果。鼻梁也很挺,鼻尖上的小黑痣莫名性感。唇形饱满,唇色红润,像一口爆汁的草莓,看起来很美味的样子“小芙?”他低声唤她。“咳咳咳。”她回过神,意识到自己在犯花痴,不自然地转移话题。“谢以梵他们知道你在车上吗?”“欧阳知道,我找他帮我订的票。”夏芙心恍然大悟,难怪欧阳会把她一个人安排在其他车厢,这家伙爱吃瓜的死性子是改不掉了。“你和他说以后,他有没有露出奇怪的笑?”程靖细细一想,“好像有。”她叹了口气,解释道:“他一直误会我们俩在偷偷谈恋爱,瞒着所有人玩地下情。”他瞬间愣住,呼吸不稳,“恋爱?地下情?”“就那次啊,你大半夜喊我出来还钱那次,刚刚好被他撞见,我解释得嘴巴都快干了他也不信,后来我一气之下索性承认了,没想到他变本加厉,逮着机会就想给我们制造独处的机会。”“你你承认了?”他脑子异常清醒,敏感词抓得快速又准确。“我当时也是气糊涂了。”夏芙心脸一红,结结巴巴地解释:“不过你放心,欧阳出了名的嘴严,他说了保密,绝对不会告诉别人。”“嗯,我相信。”程靖面上淡然,心底乐开了花。夏芙心想了想,心口不一地提议,“靖哥,如果你在意名誉受损这件事,那你赶紧找个女朋友,一切问题迎刃而解。”他沉默地盯着她,压低嗓音问:“你想我找女朋友?”“我”脱口而出的“想”字被强行吞回,她垂眼盯着书上的字,心跳如雷,“我不知道。”程靖似乎很满意这个答案,憋不住的笑慢慢溢出嘴角。窗外的阳光铺在他脸上,含笑的眉眼闪烁光泽,像一幅生动而美好的画。“——靖哥?”伴着聒噪的男声,有人猛拍一记程靖的肩膀。两人闻声抬头,谢以梵诧异的大脸近距离绽放。“你怎么会在这里?”程靖睁眼编瞎话,“长辈们担心你们的安全问题,派我过来盯着。”“哎哟,你早说嘛。”他见旁边的座位没人,大咧咧地坐下,声情并茂地说:“你说不能和我们一起出来玩,我难过得好几宿睡不着觉。”“你放屁。”夏芙心不留情地戳破,“明明打游戏打了几个通宵。”“我是因为伤心过度才用游戏排解心中苦闷,你不懂不要乱讲。”
夏芙心斜他一眼,没好气地说:“你跑来干什么?”她一提醒,他立马想起正事,装了满满零食的塑料袋硬塞进她怀里。“我亲自挑的,都是你爱吃的。”谢以梵摇头晃脑地嘚瑟,“怎么样,你这小老弟靠谱吧?”夏芙心低头瞄一眼,的确都是她的最爱,她翻出一个大果冻,回以傲娇小眼神,“算你识相。”趁她沉迷吃东西之际,亢奋的谢以梵拉着程靖聊起自己编织的春秋大梦。“靖哥,关于咱们店日后的美好发展,我心里已经有了初步想法。”“首先,我爷爷说他有个同学曾经是江州美食界的超级大佬,我打算等店面装修完,盛情邀请大佬过来试菜,顺便指点工作,需要改进的地方及时作出调整。”“其次,开业前夕的优惠活动由我来策划,我别的不多,朋友遍地都是,先在朋友圈刷屏式转发,之后再找点美食圈的网红大肆宣传,第一波的曝光量和热度必须拉满。”他沉浸于自己的世界里,越说越激动,浑然没发现思绪跑偏的程靖,关注点全在夏芙心撕不开的包装纸上,边缘被她咬得稀烂。看不下去的程靖抢过她的果冻,三两下撕开,递回去的同时不忘翻出小勺,插在q弹的果冻中央。夏芙心小口吸着蜜水,漫散在心头的甜腻盖过果冻的工业糖精。谢以梵没注意他们之间暧昧的小互动,一个人滔滔不绝地讲着:“最后,关于人流量这一块你也不用操心,我已经和我们班那群哥们姐们打好招呼了,到时候按学号顺序,每天2人来我们店消费,不仅自己要到场,还得发动身边的亲朋好友,每个人必须保证3桌,这样开业第一个月就包圆了。”他一鼓作气地说完,正想听听程靖的意见,结果就看见夏芙心把拧不开的水果罐头递给程靖,男人三两下打开,她用叉子叉了一块黄桃,小声问他吃不吃?程靖难得开窍一次,低头凑近,示意她喂。她红着小脸喂进他嘴里,两人目光相交,拉丝般的暧昧连着春情荡漾的小悸动,空气里全是粉红色的泡泡。“靖哥。”被忽视的谢以梵一脸哭相,“你有在听我说话吗?”程靖的确没听,歉意地说:“要不你再说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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