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稀觉察出喻公公的意思是此时还不是好时机,轻微皱了皱眉,低头退后一步,抵着墙边跪下。楚恒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小宫女。每个宫的宫女宫装都不一样,这也是每个宫女的身份。这两日他见到云烟阁的宫女难免不会多看两眼,喻宁的拖延倒是把他的心思勾出了两分。那勾人心神的红痣和眼波流转的眸子他总是忘不了。而今日,可算是见到正主了。就是不知道喻宁这两天调教得怎么样。越发走近,楚恒掀开帘子朝那跪在地上的女子看去。等到銮轿正要和那女子错身,“停。”旁边伴驾的卓公公不知道如何,但皇上开了口,也赶紧喊道:“落轿!”楚恒又说了什么,那卓达眼底闪出一分难以捉摸。后直接走到了那銮轿旁的宫女身前,弯腰道:“姑娘,皇上让您上轿。”不只是听到这话的其他宫人愣住了,就连宜安也怔了片刻,半晌才攥着手心朝那銮轿走去。忍受着背上浮出的冷汗,抬步走了进去。进了这銮仗,宜安才发现这里面极大,一眼看去也极舒适。陛下叫了她进去,却没有再发一言,就只是靠在座上闭目养神。她不知该如何行事,心也怦怦地跳,但想到了喻公公对她说的话。宜安轻咬唇瓣,尽可能忽视那心跳声,跪在台阶上,伸手抚上这穿着龙袍之人的腿,不重地捏着。那力道不像是在给人放松,更像是在叫醒那个装睡的人。她感觉到这人的姿势有些僵硬了,似是没想到她如此大胆。这几天她不是什么都没干,喻公公和她说的那些话她都有反复琢磨,既然这宫中都效仿贤妃娘娘一股子端庄自持,那她就只能另辟蹊径了。皇上应该没想过那些后妃能给他捏腿吧?楚恒确实没想过这女子这么大胆,本来也不知怎么想的就把她叫了上来,但等人真上来后却又不知该如何处置,只能先搁置着。而这女子胆敢擅自对他动手动脚,楚恒也把眼睛睁了起来。一睁眼就看到了和那人晚间相同的白皙后颈,和那时同样柔弱无骨的十指捏上了他的小腿。他伸手落在这女子的手臂上,把人提起让那整个身影都落入他的怀里。蓦然这么一下,宜安也没想到,忍不住惊呼出声,身子也下意识坐在了那只有圣上才能坐的王座中,还未反应过来,就感到下颚被一双大手抓住,那手的主人猝然吻了过来。宜安被那人的两只手攥着,动弹不得,只能被迫仰着头接受着那男人赐予她的一切。不久,銮仗驶进乾清宫,在长信殿外停下。那楚恒也才止了动作,只在眼底露出些平时见不到的肆意。又扫了眼那面带薄红,无力瘫软在自己身上的女子,楚恒眸色稍暗。
见这女子似是要退,又直接伸手揽过,拿起一旁的大氅,把人包得严严实实才抱着人下了銮仗,往长信殿内走去。刚下来,周围的宫人就都低下了头,卓达也是如此,直到皇上进了长信殿,才舒了口气。扫眼看了旁边的周山一眼,“看那女子的衣服是云烟阁的宫人,去查查怎么回事?”“是。”周山孝顺之极,刚一离开乾清宫的正门就看到了来和他换班的喻宁,冷哼一声离去。喻宁手上拿着个折子,刚进院内就见到自己的师父正在这冷风天守在殿外,虽也不好奇,但也不想此时撕破脸。“师父。”他对那老人行了一礼,“师父怎么在外守着?殿内来了哪位大人?”卓达表面上待他如旧,“哪有什么大人啊,是个宫女,被皇上看上了。”喻宁的双手霎时紧攥,但想到了什么又放开。皇上那性子,应不是别的人……看到喻宁不说话,卓达试探了句,“怎么?你知道怎么回事?”卓达不喜手底下的人有多的心眼,他享受能掌握别人。好像这宫中的大太监都会有些阴诡心思,喻宁也明白自己师父的这性子。此时说出的话,虽会惹他老人家嫌,但若是被之后查到则更是厌恶。“可是云烟阁的宫女?”喻宁问着。卓达没回,“你还真知道?”“前几日宿在慎嫔处时,是那女子伺候的皇上穿衣。”喻宁老实答道。他没说实话,但也没骗人。能让他师父消了些疑心就够了。果不其然卓达眼中的质问变成了探究,视线一扫,“你手上这折子是哪来的?”“刚路过乾清门,李大人递上来的,说是江南余党的折子。”“那可是大事,皇上催得紧!”这让卓达也不敢造次了,他当了首领太监这些年,能一直沐浴黄恩,也是因为办事知道底线。“可是,这殿内……”喻宁装得犹豫了些。“啧、你去试试吧。”到底这折子被喻宁接在了手里,那这事就与他卓达无关,惹了皇上不开心也是自找的。喻宁早知他这师父会如此,也没说什么,走了两步凑到了长信殿前。“陛下,舒大人江南的折子,快马加鞭刚到的。”楚恒刚把人放在榻上,还没干什么就听到这话。他登基前,塞外不稳,狄部联络江南的臣子试图进攻王城,这些年过去,还有余党潜伏在江南,这一直是他的心腹大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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