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立就免了,我个人不是很喜欢这种仪式感。”
铃声响毕,裴聿珩开口道。
“化学竞赛的同学们已经认识我了,其他竞赛的同学们可能也或多或少的听说过。还是给大家做一下自我介绍啊裴聿珩,我的名字。”
说着,他在黑板上写下“裴聿珩”三字,笔法苍劲。“我靠,字如其人我算是明白了,这笔法”
许嘉祈在旁边小声对黎昼说。她家里有长辈从事书画研究,她自小也是耳濡目染。
黎昼双眼微眯,她从对裴聿珩产生了一丝面熟之后就一直在自己的脑海内搜寻这人的痕迹。倘若之前真的有过交集,她不认为自己会对这样一个完全长在她审美点上的男人全无印象,更不可能仅仅是“面熟”这样一个笼统的概念。
回忆了半天,她自嘲的想,自己开始规律吃药以来的记忆力真是有在下降。
“你们的班主任,褚老师,去参加省内集中教研了,大概一两个月左右。这段时间,我将暂时担任你们的班主任——其他几科的教练要么在加紧备赛,要么就是刚经历过备赛期,学校出于人道主义给他们放了假。但显然,人道主义的运用范围不包括我。”
裴聿珩面作无奈状,引起下面同学的笑声阵阵。
停了三秒,他正se,眼神在班里扫了一圈,最终对上了黎昼的双眸。黎昼瞳孔微缩,而后大脑发出指示,嘴角也g起了一丝弧度完美,清清淡淡的笑。
。
黎昼看着崭新的课本,又遥望自己前排座位上堆着的卷子,切实的感觉到了绝望。
家里已经决定了让她大学本科去英国读,但出国也是要门槛的,alevel成绩必须出四个astar,何况她今年只打算申请两所学校:牛津和帝国理工,专业都是纯数学。
纯数学,意味着她的alevel选科就变得很有限了。数学,高数这两项必选,其次就是物化生三选二。
黎昼只想骂人。这三科中最好出分的就是物理,但她最差的也是物理。
柳nv士,她的母亲,则是要求她必须在马上到来的十月份考季考完六个单元的化学全科。
“没有商量的余地。这次只考一个全科,对你已经很宽容了。”
这是柳nv士的原话。
黎昼只想苦笑。十月初有bo初赛,中下旬分别有两场学校的笔试。她看过考试时间安排表,她甚至有要连着考四天的情况。
三十天不到学国际学校两年的知识,还要准备笔试,很好。黎昼在与柳nv士反复辩驳之后放弃了,只能一边准备高联一边自学化学as阶段的知识点。
这次还选择回学校也是她发现a2部分的知识和选修一有部分重合,机构一对一老师讲课速度又太慢,她根本来不及。就只能来学校,试图把该学的知识快速学完,停课考试。
但她万万没想到,选修一在她六七月份停课备赛的时候就已经讲完了两章多,甚至把电离和水解都讲了大半,已经在收尾阶段了。
黎昼有些木然,转头问旁边的许嘉祈:“真讲到”,多余的一句废话没写,填了个名字就打算选个时间交还给裴聿珩。
什么时间呢?
黎昼并不想做最先交表的那个。她不想让裴聿珩觉得自己很看重这件事,这个行为本身也会透出一些她所认为的,“不得t”的意味,同时,立好的人设会有些崩塌。
她希望裴聿珩能对自己提起兴趣,有向她提问的举动。这样她就可以状似无意地进一步完善自己的形象,让“黎昼”这个人物更加立t化。
而在回答这些问题的同时,她也会在一些细节之处埋下暗线,闪烁其词,从而达到循环上述步骤的效果。
隐藏自己想隐藏的,展现自己想展现的。面对每个人都塑造出一个不同的,投对方所好的“黎昼”,是她最擅长不过的事。
大课间铃响,跑c时间到。黎昼照例带着电子烟和手机进了洗手间隔间,并再次感谢保洁人员对学校卫生作出的贡献。
尼古丁是这辈子都不会戒的。
但同时,她做事是尽自己所能,不去留下
任何破绽的,也并不想给其他人带来不便。所以黎昼在学校ch0u烟从来都是过两遍肺,不会留下任何烟雾。
楼下跑c的音乐活力满满,和少年的口号声交错,她却只觉聒噪,心底生出一些烦躁与隐约的苦涩。
荔枝的甜腻味道萦绕在喉间,黎昼闭上双眼,才觉些许安定。
竞赛班人本就少,跑c队伍中少了谁便一目了然。
裴聿珩作为临时班主任,自然是要下楼,象征x的在旁看着他们跑几圈。
眼下,看着班长祝斯远清点人数,裴聿珩注意到黎昼没到,就随口问了句:“黎昼怎么没下来?”
她也并没有请假。
祝斯远平日里其实是懒得查人数的。缺勤就缺勤,也没人管。可今天人到的那是相当整齐,以致于他不数一下,都对不起旁边站着的裴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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