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称兄道弟,背后人心各异。
此间赘叙不必言,最后他成了聚义寨的一份子,一直守着岑山和岑青茗。
陈枉忆起往事颓首摇头笑叹:“可笑可笑。”
——
而此刻岑青茗还在山外逃窜,虽说李元朗让手下的人不要伤她,但岑青茗到底还是受了些轻伤,再加上这两日的全神警戒和毫不停歇,整个人都已经是紧绷到了极点。
岑青茗硬拖着绕过了几片山,才终于停歇下来,找了个山洞休憩。
她轻吐了口气,按了按还在蹦跳着的额角青筋,整个人如一张弓似的坐卧着,明明已经到了安全地方,但是精神却仍没法放松。
岑青茗以为这边地处偏僻绝对无人居住,但没想到洞内却传出了窸窣声。
她勉励撑起双刀站起,眼神一动不动望着洞内深处,若是兽,她看看能不能宰,若是人,她就得看看要不要灭口了。
片刻后,终于有一人从洞底处探出,却是当日逃走的龙虎寨少当家黄虎!
岑青茗提起双刀就要向他砍去,只是这动作和速度都不如她之前那般敏捷。
黄虎这几个月练功速度上也有些成效,急晃开了岑青茗这一刀。
黄虎急道:“岑青茗,你现在连句话都不说就直接开打了吗!”
岑青茗根本没有和黄虎叙旧的意思,她的下一把刀锋又了瞬时补了上去。
而恰在此时,余牙从斜刺里来,用剑挡住了这一刀。
岑青茗看着眼前两人抿唇,若是一人,她自然有所胜算,但是两人皆在,按她现在状态怕是无能为力,只可惜,当时放跑了余牙,本来是想找到黄虎二人下落的,但因新风县那些寨子被围剿而找出的千手佛,她也把跟踪的人唤了回来。
只是岑青茗都做好了两败俱伤的准备了,黄虎却从衣襟里拿出了一瓶伤药扔给她,然后挥着手让余牙收到洞口去了。
岑青茗琢磨不透的他的意思,也没将那伤药接住,任其滚落在地。
黄虎看了眼她警惕的动作,嗤笑了声:“现在长心眼了?”
岑青茗冷笑:“我不长心眼都把你们寨子给灭了。”
黄虎一时哑口无声,静静站立片刻,从背后掏出个酒壶,又慢悠悠找了个地方靠坐下去。
岑青茗摸不着他葫芦里面到底卖的是什么药,刚开始还全身戒备,看他似是对她并无恶意,就也就地坐下,只是手里的双刀仍是不肯放下。
黄虎远远瞥了岑青茗一眼,又转头道:“怎么,被男人骗了?”
岑青茗咬牙不吭声。
“我就说那小白脸不是什么好东西。”
岑青茗冷哼:ot;你们男的有几个是好东西。ot;
ot;你说的也对。”黄虎抬头狠狠灌了一口酒。
半晌静谧无言,唯有洞外传来的一些树叶窸窣声响彻在洞穴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黄虎再开了口,只是话里有明显的涩意:我爹死了。”
岑青茗歪着脑袋看着洞外的一角月光,嗤笑道:“你不会想从我口中听到什么好话的。”
“我知道。”黄虎垂眸:“我只是想给你道个歉。”
这话太过震惊,岑青茗终于正视他的脸庞。
第47章 竹马
黑暗中黄虎的脸色难以分辨, 岑青茗只可窥其眼中水光。
黄虎知道岑青茗在看他,只是却盯着旁边一侧虚空,似是自言道:“我才知道你当初在龙虎寨时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
他和他爹从龙虎寨中逃出后, 他爹的身体就已经力不从心了, 逃命至半路已是苟延残喘,气若悬丝。
黄虎只好将他带着藏到一处丛中。
黄姚使力抓着他的手, 就只吊着一口气但仍不甘地念念有词:“岑山他都上山做山匪了,还是满口仁义道德, 他这样愚蠢, 居然还能有这么多人服他, 向着他。”
黄姚忍不住咳了两声, 血丝从他的嘴角渗出, 黄虎想让他停下,但他仍继续道:“但不满他的人总会有的, 他想做大, 他想给所有无处可去的人一个家, 但怎么可能, 那些他以为会对他感激涕零的人反倒没几个认同他的。”
即使面如金纸, 黄姚却还是在笑,那模样看着令人感到诡异, 他紧紧握住黄虎的手警戒道:“虎子,你记住, 斗米恩升米仇, 人心都是喂不饱的, 你对余牙也应当是这样, 龙虎寨虽然没了,但你手下的人还在, 你早就可以独当一面了,爹是放心的,只是可惜了,如果你有岑青茗那丫头的功力那聚义寨还不是由你——”
“爹!”
黄姚就这样带着对岑山的嘲弄以及聚义寨的觊觎死去,这世上唯一的亲人离开,黄虎怔怔地看着他爹死去的尸体,却连一丝波动都没了,他不懂,当时出走,他爹对他说的是岑山要杀了他们父子,这么多年来,他以为的卑劣无信之人,竟都是父亲的捏造。
黄虎记得他幼时很粘着岑山,岑山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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