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谦站出来说觉得她甚有道理,还带出来不少她不知晓的典故生平。
她眼看着父亲脸色变得更黑,父亲当时并不喜欢李谦这样,等他说了没多久,就让人送他回去了。
当然那跟她辩驳的父亲学生,他也再未出现在何府。
虽是这样,何筠却在那府中更加无趣了。
她以为李谦也不会再过来了。
却没想到一月之后,他又出现在了何府,同时还送了她一套谭牧云的诗词,以及大雲的山水游历野籍。
他说,看诗解意能看人之心性,何小姐久居内宅却有此等真知灼见,应当不屑看那些多情话本,谭牧云后期一直在游历山河,所写诗词也愈加大气磅礴,何小姐不能出门,但可以看看这些了解些风土人情,知道些山河丽貌,也能解闷消烦,聊以慰藉。
何筠当时接过,不曾放在心上,后来闲着无事,去翻了一些,却发现本本都极合自己口味。
他懂她。
她当时想,一个能懂谭牧云,还能知道自己喜好的人又能坏到哪里去呢。
——
李元朗背手看着她们回到了庄里,想起上次何启简说过的话,他眸光一闪,何启简他最好不要想着动岑青茗的心思。
虽然此番利用何筠有些卑鄙。
但,那又怎么样呢。
第69章 分手
坤宁宫内。
皇后梁思敏躺在床榻上, 看着坐在她床畔上的景元帝泪水涟涟。
她今年也有三十余岁,面容上却未染一丝风霜岁月带来的痕迹,原本在皇后仪仗下被衬起来的雍容端庄, 现在祛了这些繁杂华贵的配饰, 身着单衣,素着张脸的模样, 倒让景元帝想起了他们少时成亲的样子。
梁思敏看景元帝就在床尾,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 心里微微酸涩, 她小心翼翼伸出了尾指, 去勾着景元帝放在床边的手掌, 两指相触, 梁思敏见景元帝并未甩开,心下窃喜。
她好歹是中宫之主, 圣上应当会给她这个颜面的, 她悄悄松了口气, 自从那日南书房议事了一天, 她的天就变了, 她爹托人带她话时,她才知道父亲居然犯下此等大错。
她去哀求, 去恳切,圣上根本就不给她机会。
直到那一天她铁了心似地跪在圣上的宫门口一天, 他才终于见了自己。
只是还未等她张嘴, 景元帝便径直开口道:“思敏, 朕知道你想说什么, 你父亲犯下的这件大错,朕可以饶了他。”
景元帝说到这里顿了一下, 继续道:“但你父亲这件事实在错得太过,朕救了他,但朕就无法和你再有几分亲近,是你爹毁了你我夫妻之情,你也跟他说一声,莫再动这些歪脑筋了,这世上,没有人是傻的。”
梁思敏当时听了心慌不止,忙磕头说好,虽然见圣上面上一派森严,但又心存一丝侥幸,毕竟,圣上和她,他们数十年的感情做不得假。
可没想到从那日开始,圣上就真的再也不踏足坤宁宫了,梁思敏这才开始感到真正的恐慌,她还如此年轻,她还未生下太子,她的年儿也还未有一个弟弟给她撑腰,她怕极了,她不想在她正值大好年华的时候就失了景元帝的宠爱,也没法接受她之后的几十年被孤独地困在坤宁宫内。
所以她不惜毁了自己的身子,而景元帝终于来了,也不枉费她这段时间日日凉水浇身。
梁思敏白着脸对景元帝颤声道:“圣上,臣妾终于见到您了,臣妾可真怕连这最后一眼都见不上您。”
“思敏,朕知道你是个聪明的。”窗棂处透过的光照在床畔明明该是流光碎金,光芒万丈的,但此刻景元帝身上却掩了一角,那殿内的阴影就折在他脸上,梁思敏靠在枕上就只能看着景元帝身上的金光和脸上张合的唇,他说:“但是你实在聪明太过了。”
说这话的时候,景元帝俯下身抚上了她的脸,梁思敏在此时才终于看清了景元帝脸上的神情。
是,怜悯。
梁思敏浑身一震。
但圣上既来,就并非没有回旋的余地。
“圣上……”梁思敏定了定心,哀哀唤着。
这声音终于引得了景元帝的一丝怜惜。
他蹙着眉,勾起了她的脸,四目相对,梁思敏却在此时惊醒,景元帝的那略带着粗粝厚茧的手掌着她的脸,慢慢收紧,那如画脸蛋随着他手的动作变形,顷刻,白皙脸蛋就出现了红痕。
还未等梁思敏惊叫出声,景元帝便松了手。
梁思敏摸着她的脸,一时有些惊惧交加,她当然不信圣上会杀了她,只是,圣上的怒气与怨意,比她想的还要浓……
这双手曾经带给她战栗,心动,但此刻带给她的却是惧怕。
她终于意识到他不是个任人摆布的傀儡,从十指不沾阳春水无一丝薄茧的少年到现在即使手上权少也事必躬亲的帝王。
他,是个要冲破这禁笼的的兽,而非被人囚养的宠。
景元帝的话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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