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星咬咬唇:“回太后娘娘的话,奴婢与公主本是想来御花园采集些花瓣制成花茶,谁知公主刚蹲下,花丛里这个奴婢突然闯出,直直地撞上了我家公主,是以奴婢才出声吼叫的。”
“竟有此事?”皇后眉头微皱,一个小小奴婢,竟然胆大到冲撞即墨名正言顺的公主?
跃婵面色委屈,无辜道。
“皇后娘娘容禀,奴婢一时走得慌了,没看见公主,这才不小心撞上的,奴婢也知道冲撞公主是大罪,只能乞求公主的原谅了,没想到,五公主还是不肯原谅我。”跃婵声音哽咽,活脱脱把自己塑造成一个令人同情的宫女形象。
“不是的”,含星不可置信地看向跃婵,连忙解释:“皇后娘娘,这宫女方才分明不是这般,她明明”话音未落,被太后斥声打断。
“放肆,后宫之中,岂容你胡言?!”太后眉眼含怒,威严的震慑意味笼罩而来。
含星“扑通”一声跪下:“太后,奴婢真的没有胡言乱语啊,方才真的是她突然闯出,才撞了我家公主的!而且她方才的态度,分明不是这样的啊!”含星指着身后的跃婵,希望太后能相信她的话。
皇后凝眉:“太后娘娘,暂且也不能完全相信这撞人宫女的话,五公主的贴身宫女所说的也不一定是假,这两人各执一词,孰是孰非一时也判定不出来。”
“阿仪说得也有道理,那怎么办呢?”太后有些犯难。这两个人都是宫女身份,各方说的话听起来也十分真切,倒叫人不知道应该相信谁?
皇后面色不变,提议道。
“不如请五公主说说经过?两个宫女的话不足为信,可公主的话就不一样了。”
太后赞赏地点点头:“还是阿仪你冰雪聪明”,随即看向一旁被忽视已久的纪妃因。
“五公主,你是知情人,你来说说吧。”
纪妃因早就等着这一刻了,她不紧不慢地福了福身,面色沉着冷静,丝毫不见传闻中的痴傻呆滞之色,皇后内心微微一动,敏锐地嗅到了纪妃因身上不寻常的气息。
纪妃因看着皇后的眼眸,缓缓说道。
“回太后娘娘,皇后娘娘的话,含星所说属实,正是姝儿方才俯身接露水的时候,被这个宫女撞了一下,这宫女非但不见愧疚后悔之色,反而态度傲慢无礼得很,含星一向性子耿直,又对姝儿忠心耿耿,因此声音略大了些,惊扰到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终究是姝儿的过错。”纪妃因说完一脸愧色。
皇后看着一脸愧疚的纪妃因,面色越发温柔。
“姝儿不必过分苛责自己,这本来不是你的过错儿,是这不长眼的宫婢犯了事儿罢了。”皇后声音柔柔,恐怕无论是谁,被这样对待,都会如沐春风吧。
纪妃因感激不已:“谢皇后娘娘体谅。”
一旁一直旁听的太后点点头:“既然如此,就罚这冲撞公主的宫女二十板子,再罚对公主无礼的三十板子,明日就去慎刑司领罚。”
“不,太后娘娘!”一旁跪着的跃婵神色惊慌:“含星是五公主的贴身宫女,五公主的话不可尽信啊!”跃婵心底害怕,这五十个板子打下去,她恐怕就半身不遂了!
太后神色一顿:“阿仪,这宫女说的话也不无道理。”
“可姝儿生性乖巧,又怎会帮一个宫女徇私呢?”皇后不相信。
跃婵见状心知这是自己的机会,连连磕头,语中带泣:“太后娘娘,皇后娘娘,请饶过奴婢吧!奴婢所言句句属实啊!奴婢家中还有年迈的父亲,下面还有年幼无知的姊妹,都等着奴婢的月俸啊!奴婢这一领罚,身体疼痛不说,就连月钱也没有了,奴婢家中就没法过了啊!”跃婵声泪俱下,让人看着心中不由得十分同情。
皇后心中纠结,半晌却是做不出决定。从心底深处,她是愿意相信这个素来不兴风作浪,安稳度日的五公主的,可这宫女哭得那般撕心裂肺,不由得让她又有些犹豫了。
“皇后,你看着办吧。”太后淡淡说道。
纪妃因眸光微闪,太后这话的意思,就是已经将决定的权力交给了皇后,纪妃因有把握,自己方才的话绝对已经让皇后相信自己了,可皇后素来善良,跃婵哭着求情,还连带上一家老小,保不准皇后会心生怜悯。
纪妃因突然出声:“皇后娘娘,姝儿有一事相求。”
皇后微愣,但还是温柔地问道:“姝儿有什么话直接说便是了。”因为即墨姝有生母,且生母怜贵妃位分高,自己不便浣即墨姝来自己的椒房殿,故而自己素来很少关心即墨姝的状况,后来宫中逐渐流传出五公主即墨姝面容呆滞,思维迟钝,自己还感到内疚,怜贵妃的性子,从当初入宫时自己便看得很明白,她一心只有皇帝,对于子嗣,只是用来争夺皇上目光的筹码,对于即墨姝,怜贵妃只怕没有真真正正关心过一次,自己心里明白这些,却也未出手阻止,如今看即墨姝神情如平常人般,甚至还多了些淡雅,言行之间礼仪得当,心里稍感舒畅,不由得把语气放得更温柔了些。
“姝儿请求皇后娘娘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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