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杯换盏之间,大家已经熟络,姜先生说:“我这里还有一件事,刚好小余先生也在,不知道能不能请大少奶奶跟车行说一声,给我们筹赈会行个方便?”“车行?”“是,叶家车行价格比其他两家都便宜。价格上没什么问题,最大的问题是什么时候能拿到车子?我们现在只能几家车行都买,洋人那里我们催不动,不知道叶家车行能不能快点。”姜先生说。余嘉鸿点头:“这真是想到一块儿去了,我本就跟内子说,让她继续去车行。您那里谁在负责汽车采购,我明天带她过去,面对面商谈?”姜先生听见这话大喜,举杯和余嘉鸿干了两杯,约了明天下午见面。推杯换盏到了深夜,直到将客人送走,余嘉鸿往回走,他才发现自己有些头重脚轻,明显刚回来的他高估了自己年轻时候的酒量。送了老太爷回主楼,父子二人一起回东楼,他们刚刚踏入东楼,大太太等在那里,皱眉看着满身酒气的父子二人,埋怨男人:“怎么喝得这么晚?嘉鸿还受伤了,你也没个度,不拉着他点。”“你儿子喝得凶,我又拉不住。”“明明是你自己想喝。”“……”母亲埋怨,父亲解释,余嘉鸿跟在两人后头一起上了楼。到了二楼,大太太进房前,回头看了他一眼:“快上去,刚刚新婚就喝成这样,也不怕被媳妇嫌弃。”刚才叫应澜别等,这会儿看见他妈等他爸了,余嘉鸿心里又有些失落。他拉着扶手一步一步上去,门还是关着的,他站直了身躯,按在门把手上,最终推开了门,里面亮着灯,她不在床上?他踉踉跄跄地进屋,仔细找每个角落,甚至连衣帽间的柜子都打开了,应澜呢?转了一圈没发现叶应澜,半醉不醒的余嘉鸿心头一痛,脑子里满是自己任务完成回来,得知她沉入怒江时候的绝望。烈酒的后劲慢慢上来了,他醉得更深了。人醉了,放大了心底的情绪。余嘉鸿糊涂了,他看着房间,确认这是在南洋。他记得她早就死了,她死了几年之后,他才回到南洋,他回南洋之后时刻谨记,如果自己对她的心意被人知道,别人还以为他们在国内曾经有过什么,会给她添上污点,所以自己不能把对她的情意让任何人知道。他要克制自己,又觉得哪里不对?心里的难受无法发泄,转头对着墙,额头撞墙,咬着牙,让自己别叫出她的名字来。“嘉鸿,你在干什么?”叶应澜的声音让余嘉鸿回神,他转头看着叶应澜。叶应澜吃过晚饭就回了楼上,小梅在整理衣服的时候告诉她,昨天他的内裤沾染了血迹扔了,今天整理他的衣服的时候,小梅发现余嘉鸿内衣裤不多了,要是天气不好,未必够换。叶应澜才想起,因为内衣裤大多是自家佣人做的,所以唐叔没拿来,自己也没在意。刚好余嘉鸿在应酬喝酒,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房,她从箱子里拿了嫁妆布料出来,给他裁剪一堆内裤出来。她以为余嘉鸿看见起居室的灯亮着,还有缝纫机发出的响声,必然是能听见,会来找她的。哪里知道等她把内裤都做完了,他都没上来。她走出起居室见房间的灯亮着,推门进来,看见的是他在脑袋撞墙。这是怎么了?余嘉鸿听见叶应澜叫他,他眯起眼仔细看,脑子里越发混乱,这好像是应澜,但是好像又比应澜漂亮很多。不是!他的应澜就是这么漂亮,这就是他的应澜。他走过去,犹犹豫豫问:“你是应澜?”听见这个问题?叶应澜都不知道怎么回答。醉鬼怎么能连老婆都不认得?“我不是你老婆叶应澜,我能是谁?”叶应澜知道他不清醒,依旧没有好口气。“我老婆?”余嘉鸿脑子里出现了他和叶应澜拜堂的片段,还有他给叶应澜挑下红盖头的片段。他笑了,伸手把叶应澜给紧紧地抱住,笑着笑着又哭了:“对,你是我老婆。”听见他带着哭腔的声音,叶应澜无语了,她见过车行的伙计喝醉酒发酒疯的样子,那是又哭又笑。等那个伙计清醒后,她就让他走人了,这种人放在车行里不是误事?现在自己男人是个醉鬼?她的脸被他捧了起来,他的眼红了,脸也因为酒醉而红了,眼泪挂在脸颊,嘴角却带着笑容,他说:“真的是应澜,真的是我的应澜。”这话说完,他低头亲了上来,他的唇滚烫,不像早上那样温柔,他咬着她的嘴唇,嘴唇上的刺痛,让叶应澜轻呼:“你……”他的舌头侵入,让她的声音消失。温热的唇舌带着咸咸的泪水让叶应澜没来由地心底升起了那种让她不太明白的情绪,似乎被他感染了,也似乎就在心里的某个角落,这一刻被揭开了而已,她的手放在他背上,很想安抚他,告诉她自己在这里,一直在这里,不舍得他难受,情绪到了这里,叶应澜只觉得眼睛湿润,热意涌了上来,忍不住落泪。终于他放开了她,拿起她的手,放在他的胸口,说:“应澜,不要丢下我一个人。”跟个醉鬼怎么才能说清楚?叶应澜舔着嘴唇,嘴唇上刺痛,都被他咬破了,她哽咽:“你这么大一个人,我能把你丢哪儿去?”“反正,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他笑得开心。叶应澜伸手给他解西装背带的扣子,余嘉鸿伸手捂住:“应澜,你做什么?”他们应该还没到这一步吧?她怎么可以?叶应澜被他气笑了:“脱衣服,给你擦身,擦好身,你可以睡觉了。”她这么说,余嘉鸿又想起她给他擦身的片段,好似就在昨天。她怎么就给他擦身了?哦!他们拜过堂了。他笑呵呵:“好,你给我擦身。”叶应澜受不了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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