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查,未及时告假,还望老师恕罪。”宋慈提刑干办的期限已经到了,按理来讲不该再有案子去查。真德秀看了看宋慈,又看了看刘克庄,并未多问,也不为难二人,点头道:“那你们去吧,早去早回。”两人同声道:“多谢老师!”将行之时,宋慈忽又道:“老师,不知欧阳先生今日可来了太学?”“欧阳博士一早便来了,看着病好了不少,但身子突犯不适,又回家去了。”真德秀道,“你们不必太过记挂,赶紧去吧。”韩侂胄遇刺的消息已经传开,欧阳严语应该是来太学后听闻了此事,知道弥音最终还是去赴了死,心中难以接受,才会突然又告病回家。他答应了欧阳严语去劝阻弥音,最终却没能做到,心下甚为愧疚。他和刘克庄向真德秀行礼告辞,出了太学,刘克庄还不忘去武学叫上正在马场操练的辛铁柱,三人一起往仁慈裘皮铺赶去。过不多时,三人来到盐桥东街,来到了仁慈裘皮铺外。尚未进入裘皮铺,昨日那伙计便认出刘克庄,满脸堆笑地迎了出来:“哎哟,公子您可算来了!昨天您刚走不久,掌柜便运回来了一批新货,全都是上等裘皮,您快里边请,里边看!”“吴掌柜在吗?”刘克庄一边往里走,一边问道。“掌柜昨天忙活了一整天,夜里睡得晚,这会儿还在后堂休息。”那伙计将刘克庄迎至一批新裘皮前,“公子,这些上等裘皮,全临安城找不出更好的,一大早才摆出来,您可是第一个……”“你去把吴掌柜叫来。”刘克庄打断那伙计的话。“公子找掌柜何事?”“到你这裘皮铺来,当然是为了裘皮的事。”“裘皮的事,您问小的便……”那伙计话未说完,刘克庄已抛出一小吊钱,道:“还不快去?”那伙计伸手接住,立马改口道:“公子稍等,小的这便去。”说完,那伙计一溜烟奔去后堂,片刻之间返回,领来了一个身形偏瘦、胡子细长、脖子上有一大块红斑的中年男人。那伙计指了一下刘克庄,向那中年男人道:“掌柜,就是这位公子找你。”那中年男人走上前来,向刘克庄笑道:“这位公子,听说咱家的冬裘,你似乎不大满意。不知你想要什么样的,甭管多么稀有,只要你开尊口,我吴此仁一定给你弄来!”宋慈认得来人,正是当年锦绣客舍的吴伙计,十多年过去了,其人身形容貌竟无多大变化,只是胡子长了不少。“你就是吴此仁?”刘克庄打量了吴此仁几眼,忽然身子一让,朝身后的宋慈抬手道,“宋大人前来查案,要问你一些事情,你可要据实以答。”“宋大人?”吴此仁眉头稍皱,两道精明的目光在宋慈身上打转,见宋慈如此年轻,实在不像是什么官员。刘克庄一脸神气,道:“前不久连破太学岳祠案和西湖沉尸案的宋提刑宋大人,难道你没听说过吗?”吴此仁顿时态度一变,笑道:“听说过,当然听说过。外面人人都说,太学出了位宋提刑,年纪轻轻,却是青天在世,我可是久仰大名了啊!”忽然咦了一声,“不知是何等案子,竟能劳动宋大人大驾,查到我这里来?”宋慈开口了:“十五年前,你可在锦绣客舍做过大伙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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