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出针,简宁看了下,扎针部位没有出血点,不过她还是用无菌干棉球轻轻按压了片刻。
孩子的父亲一脸紧张期待,目不转睛地盯着靠在椅背上入睡的孩子。自孩子被救回后他们夫妇,最早领孩子看的就是郎中,针灸也做过几次。
满头都扎了针,只是无一奏效。
反越治越差。
后来他们夫妇才听取了街坊亲朋的建议,转而带孩子去找仙姑神棍跳大绳,去惊吓。
钱花了不少,然而并没卵用。
刚开始,孩子父亲看到马福全带来一个女郎中,心里是不抱希望的。当看到简宁只简单推拿几下,自家哭闹不休的儿子便慢慢安静下来,随后还入睡了,他才又重燃起希望。
不过心里还是忐忑,这回的郎中只给孩子扎了一根针,他害怕再次承受失望,不由抬目朝简宁看了眼。
“可以叫醒他。”简宁道。
“年儿,醒醒,年儿……”
孩子在父亲叫唤声中睁开了眼,先是叫了声爹爹,打个哈欠,揉揉眼后,他四下看了看,目中露出迷茫。
“表舅父,表舅母。”这孩子也就六七岁的样子,看上去已经启过蒙,他起身给他表舅父表舅母见过礼后,又拱手朝简宁和马福全各揖了一礼,才又看向他父亲。
“爹爹,我们几时到了表舅父家的?”
孩子父亲泪流满面的一把搂住了他,接着把他拖到简宁跟前,“快,年儿,快给这位娘子磕个头,是她救了你,救了我们全家啊!”
他父亲抹着眼泪,连声喊着让他给简宁磕头。
孩子眼里有些不解,但仍遵从他父亲之意,不过简宁阻止了他,“不用磕,你已经揖过礼了,你做得很好。”
简宁牵起他手,温言细语道:“你前阵子患了怪病,姨姨恰好会治你患的这种怪病,你表舅父就去县城找你爹爹,在你睡着后带你来了这儿。但还要服上一段时间的药,才会慢慢根治,姨姨现在给你开药方,一会让你爹爹带你去抓药,回去后按时服用,好吗?”
孩子听罢,扭头去看他爹,他爹连连点着头,欢喜得泪水一个劲的往下淌,止都止不住。
他表舅父表舅母也在一旁抹泪。
“请问,有笔墨吗?我来说药名,你们谁来写?”简宁看那孩子的父亲和表舅父都不像通文墨的人,说完不由看向马福全。
马福全头微摇,毛笔字他倒是能写,关键繁体他不会啊。
爱莫能助。
简宁只得领他们去普仁堂抓药,杨太公一见她老激动了,她给三娘剖腹取子这事,经卢淮安老娘四处宣扬传到了老太公的耳里。孩子的父亲也是头回听说,剖腹取子这样骇人听闻的事,跟着激动起来,救自家儿子的竟是个大神医呀!
他不由分说,自个先咚咚给简宁连磕了三个响头,接着又让自个儿子也跪下,执意让他再给简宁磕三个响头。
简宁还想拦着,太公止住了她。
“大人也就罢了,这孩童你既治好了他的怪病,受他几个响头是应当的,也好叫他知道做人得怀感恩之心。”
“快,年儿,给简神医磕头。”孩子父亲听太公这般说,忙不迭又吩咐自个儿子道。
“神医姨姨,我叫陈祈年,今年六岁半了,谢神医姨姨治好我的怪病,我给你磕头了。”
小家伙说罢,咚咚咚给她磕了三个头。
陈父又让他给马福全磕头,不是马福全找到他家领他父子过来,他们还不知道这小镇上有简神医这号厉害人物呢。
马福全拦住了他父子,“我是捕头,做的是我该做的事,还是快些给孩子抓药吧。”
太公在他父子抓过药,千恩万谢地走后,先是问起那孩子患的何怪病,简宁开的都是安神类的普通药草。
简宁把事情起因简单扼要说了下,太公奇道:“仅扎神庭穴真能抹去一个人脑中的一段记忆?不可思议,实在不可思议!”
“不是抹去,只是封存。”
简宁笑道。
一个人的记忆是无法彻底抹去的,她不过是通过扎针把那段令孩子恐惧的记忆封存了,就好比给文档加密一样,那段记忆会永远存在他的大脑记忆库里。
或许今后某天,在某一特定时刻,他会在不经意间突然冲破记忆防线,重新忆起那段记忆。不过没关系,既便忆起,他也分不清,究竟是曾经真实经历过还是他自己的幻觉。
太公还想留简宁多待一会,想留她用过午饭再回去,好听她详细讲讲剖腹取子的事。但简宁家里一摊子事呢,她还着急赶回去,太公也只好放她先去了。
还好简宁及时回来了,院里翠姑赖地放泼闹翻了天。
今儿里正不是得了一万两赏银吗?翠姑哪还有心思干活儿,她都恨不能推着日头跑,快些儿落到西山干完好收工,结了今儿的工钱明儿她不打算干了。
她家有一万两银子了,她还用得着干啥活呀,可时辰还早着呢,她越干越没劲。一会儿去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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