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眼歪着呢,真不是个东西!”田氏啐了口,“你知道他俩为什么干仗不?”
田氏问。
“不会是黄汤灌多了,说了什么浑话吧?”简宁心里想着,丁平顺那么个蔫人能把常氏气得拖刀,还是年三十,只怕是说了什么出格不中听的话,才惹得常氏动怒。
“可不是么,他自丢了你那的差事,也不大出门了,日日窝在家里灌黄汤。没钱打酒,便唆使丁盛管常氏要,说句不该说的,也是常氏惯的他!”
田氏往灶屋外瞄眼,见没人过来,接着又压低声音道:“要是打头起,一文钱不给,逼着他去镇上卖菜,总能换几个钱不?愣是把挺大一个老爷们当儿子养着,又不是说如今身子骨不好,累不起!”
“那就是个黑心烂肝的玩意儿,也是常氏愿意惯着他,宁可自己受累,也不说逼着他去想法子挣钱,两人齐心协力一起把欠的账给平了!惯得他成日跟家闲着,还得拿酒养着他,年三十晚上酒壶空了,打发丁盛去镇上买,没买着。”
“那嘴喝惯了,这下没黄汤下肚,就在家里骂骂咧咧。骂完娃儿骂常氏,骂她傻,成天跟你这卖苦力,挣个三瓜两枣还乐上天了!骂她眼皮子浅,说是搁了别的老板,到了年尾,怎么着也得赏一缸半缸酒的!”
“你听听,这叫什么话?有这么黑心肝烂肠子的玩意吗?要不是你治好他的病,一月给我们一百八十文的工钱,他家日子能改善?他家丁盛能进镇上学堂念书?”
“喝西北风去吧他!”
简宁没想到丁平顺还有这样的心思,还能怨她年底没赏酒,又不是从年头干到年尾,她就是不发年终奖都说得过去。更何况,她还按月给所有人发了十六文钱的红利,算做年终奖了。
凭心而论,她没有亏欠他们任何人,也并非黑心的老板,自己吃肉连汤都不给员工喝!
原本她还想着,看在常氏能干的份上,等三娘母子的事过去一段时间,再考虑给丁平顺指条生财的道,也好让他们一家尽早把账给还清。
既然丁平顺这么不知好歹,现在她只能呵呵了。
“随他怎么想吧,要依我说……”算了,简宁也不想去劝人家和离,别人两口子的事最好少掺合,日子是好是歹得当事人自己品过后,才知道该如何做。
“依我说,各人有各人的命,咱们只看着就好。常氏跟前,咱们都别去说她什么,说了也改变不了什么,何苦扰乱她的心,给她添烦恼。除非她自己想明白了,做出决定了,到时咱们能帮她的再伸手拉她一把就好了。”
“还有呢,你当就为了黄汤才惹恼常氏的么?”田氏伸长脖子又往灶屋门那边瞄眼,声音低了下去,“那混账玩意让黄汤灌迷糊脑袋了,竟然说常氏日日跟你这卖苦力,干得一肚子劲儿,是看上你家那位比他生得俊,看上你家那位了呢!”
“你说他是人不,说得什么屁话!”
简宁直接气笑了,千想万想也不想不到这上头去,平白给自己枕边人扣这样的帽子,亏得常氏还能跟他过下去。
换了她,丁有田敢这样污蔑自己,她不说拖刀,架炮轰他个灰飞烟灭都有可能!
“理他呢,我看他是嫌命长了。”简宁想着丁平顺这样拎不清,常氏只怕也干不长了。
不干就不干吧,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人多的是。全镇十来个村子,她还不信本村招不到能干的人,其他村子还招不来,现成的就有一个。
她转身去找月娥了。
月娥用手帕扎了个小老鼠,拿在手里逗着几个妞儿,明明没描眉画眼,那老鼠在她两手心里蹿来跳去竟跟活了一般,看去还贼眉鼠眼的,连巧凤在内都被逗得惊叹不已。
“宁姐姐。”瞧见简宁走来西屋,月娥把布老鼠递给巧凤,“可是找我有事儿?”
她问简宁。
“你会做饭吗?”简宁笑问她。
“不会。”她摇头,跟着又道:“我会收拾屋子,我去了给他们打扫房间,洗衣物,劈柴,这些我都能干。”
“留在我这学酿酒如何?我会按月付你工钱,还管吃管住。”
“好啊好啊。”二妞三妞一听,眼睛都亮了,两人上前一边一个抓着她手臂,“月娥姐姐,你留在我们家吧,留下来吧,好不好?”
月娥看看她俩,有点小犹豫。
“暂且留下吧,几时你想走,我绝不拦你,提前告知我便是。”简宁自是不好直言相告,田氏不愿她去镖局,怕她勾搭上马福全。
简宁相信月娥不是那样的人,若丁有田随便一个女人就能被勾走,这样的男人她也不稀罕,更不配做她的男人。
“我问下我哥,他要点头,我便留下。”月娥话落,三妞立马道:“我去叫你哥哥,我帮你去叫。”
月婵在院子里和田二哥在过招,马福全和马家哥仨在边上围观,三妞跑过来一看,一时忘了自己是来叫人的,也在边上围观上了。
田二哥是走镖的,手上有几下子,但照月婵差远了,两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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