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大人撇下丁珠去了夫人那边,气得丁珠把手中帕子都快扯破了,她娘刘氏和她爹丁有旺都不是什么聪明人,她自然也不例外。
加上打小耳濡目染受孟氏和刘氏的熏陶,她好的没学会,倒把她们的刻薄寡恩完美继承了,动不动拿丫鬟婆子撒气,很不得人心。
服侍她的丫鬟气不过,又不是什么正经主子,不过仗着老爷对她的新鲜劲还没过去,成日就压在她们头上作威作福。为在她心上栽刺,服侍她的丫鬟故意装做为她抱不平道:“老爷也真是的,姑娘这心里正不痛快呢,夫人头疯发作他又不是一副药去了顶什么用?”
“不说陪着姑娘替姑娘解下闷,反巴巴赶去那边,还打发人去请姑娘的嫂嫂来给夫人瞧病,明知姑娘不待见自个嫂嫂,老爷也真是糊涂。”
丁珠一听吓坏了,这如何是好?简宁要来了万一治好夫人的头疯病,老爷夫人一高兴没准留她在此用晚饭,保不齐老爷还会主动向简宁问起他们家的事,这样岂不把自己给抖露出来了?
坏了坏了,她越想越心惊,脸都吓白了。
“姑娘,你脸色不好,怎的了?可是哪不舒服,用奴婢去唤老爷前来不?”丫鬟问道。
丁珠只当她是真关心自己,不都说主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吗?她还真拿自己当主子了,脸一垮,端起主子架子冷声喝斥道:“叫什么叫?用不着,老爷哪一天跟前离得了我?稍时自会来看我,用不着你瞎操这份心。”
喝斥完,立过威,该拉拢还得拉拢,她奶从前骂完她娘但凡有个啥事用得上她娘的时候,还不是也要赔上笑脸说几句软乎话儿?
“春儿,打我进府一直是你在我眼巴前侍候着,我也从未拿你当过外人,我好了自然才有你的好,懂不懂?眼下我这不用你侍候,你去夫人那院里给我盯着,要是老爷在我嫂嫂跟前提到我你便去禀报,不要提我的姓氏,就说……”
“说什么?”春儿见她打住话半晌不语,出声催问道。
说啥丁珠也不知道,要说自己晕倒了,或是摔伤了,老爷一准把简宁引过来给自己瞧病,那样她没病也给简宁吓出病来。
“你随便找个由头,这也用我来教你?若什么都要我来教你还要你干什么?要着你光吃饭啊?总之不能让老爷提到我便是。”
不提到你才怪!
春儿暗在心里冷嗤一声,她早受够丁珠,若丁珠是个待人和善聪明伶俐的,日后有升姨娘的指望,她没准还会尽心尽力服侍她,事事为着她着想。
一个妾而已,老爷从未对哪个妾长情过,春儿暗在心里翻着白眼,嘴上应了声是,不动声色地退了下去。
春儿虽然领命去了,丁珠心里还是不安,可又想不出啥办法阻止简宁到来,只好祈祷简宁那个灾星最好别来!
简宁还真不来,一则她对杨大人没好感,二则前来请她过府瞧病的领头婆子气焰很高,端着一副请你瞧病是看得起你的架式,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因而她没好气地告诉那婆子,“回去转告你们家大人,姑奶奶没空,不去!”
那婆子没想到她一个名不经传,又非坐馆行医的郎中调子这么高,竟敢不将他们府台大人放在眼里,一时倒愣住了。
丁有田见状上前打起圆场,对那婆子道:“你且带人在外边候着,我去劝劝她。”
简宁白眼丁有田,甩手蹭蹭上楼去了。
“夫人。”丁有田跟去楼上,“徐大力的案子最终还得府台出面,童大哥打听过,此人虽没干出政绩可也无甚大过。最难得的是瑞王几次三番拉拢他均不予理睬,薏帆兄同我说过,在其位的人不理事的时候正面硬顶行不通,不妨暂退一步,看能否借个道把事情给妥善解决。”
“师父也曾对我说过,事缓则圆。眼下他在这个位置上,我们得争取把他拉过来,若是与他结下怨,他倒向瑞王或者和通判一个鼻孔出气,那时倒霉的可就是全城百姓。”
“如今各州郡百姓多能安居乐业,可见并非每个官员都如江通判那般,若都一杆子打死不去争取能争取的,如何能立稳足办好每一桩事?这送上门的机会为着大局着想,夫人还是暂放下成见的好。”
听他这么一说,简宁想了想,他说的不是没有道理,从前她去做卧底的时候武队也反复叮嘱过,打入犯罪分子内部后要团结一切能够团结的力量,让他们为自己所用从而帮助自己圆满完成任务。
“那行吧,但我有言在先,如果他不是个好东西,我一定宰了他为民除害!”
丁有田点头,“若果然不是好的,为夫借通判的刀让夫人宰了他,可不敢让个狗官的命搭进夫人的命去。”
简宁剜他眼,挎上医药箱,“行了,那我去了。”
候在外的婆子见简宁挎着药箱下来,忙堆起一脸笑,要是请个人都请不回去老爷指定会骂她无用,她哪还敢再摆谱,返身紧走两步殷勤打起轿帘,赔着小心侍候简宁上了轿子。
简宁到时府台夫人正是疼得紧的时候,室内花架都让她一怒给推翻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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