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娘费心一件件找来的,他不想随随便便抛弃,反正也没有多陈旧,只是在宫里用了两年而已,但是他们言语不和,一赌气谁也不肯说真心话,就那么僵着了。
毓溪似乎这样靠着睡不舒服,要挪动身子,稍稍清醒就感觉到身旁有人,吓得睁开眼看,却见胤禛坐在身后。她心里一热,可又觉得委屈,别过脸,什么话也没说。
胤禛轻轻伏在她身上问:“你还生气吗?我给你赔不是可好?”
毓溪眼圈儿一红,轻声说:“妾身怎敢与您生气?”
“毓溪。”胤禛听得这样生分的话,心里发紧。
“您要的东西都搬出来了,一件儿都不少。”毓溪越发哽咽,声音楚楚可怜,“就是不知道别处屋子里的东西,她们有没有惦记为您带出来,妾身可管不着了。”
胤禛听见她哭,想到今早在额娘面前舍不得时的眼泪。那会儿她哭得伤心,显然不单单是为了要分离,不过是隔了道墙而已,不至于那么悲伤,必定还是因为心里委屈,平日里不敢随便掉眼泪,那一哭就没收住。
“都是我不好。”胤禛轻轻拉她坐起来,让她面对自己坐着,伸手抹掉娇嫩肌肤上的眼泪,心疼地说,“我几时把你惹哭过,真是觉得自己犯了大罪过,你若是生气骂我也是,为什么自己闷着呢?乳母说你不舒服,是不是气得病了?”
毓溪摇头,也不哭了,软软地伏在胤禛的肩头上,身子叫他搂着,心里备感踏实,呜咽了一声:“我以为你喜欢她们,再不要我了。”
“傻话,我是……”胤禛停下,又扶着毓溪坐稳当,正视着她说,“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冷着你,我原想你发脾气吃醋,咱们吵一架还能把话说开了。可是你忍耐着,咱们就说不到一起。怪我死要面子,怕主动来找你脸上挂不住,每天看见你心里都疼得很。”
毓溪抿着唇微微颤抖,她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进门以来,胤禛把她捧在心尖儿上,婆婆也当亲女儿疼。从前拌个嘴,当晚人家就搂着哄了,可有新人入门,吵一架竟然就冷下来了,她原想过几天总能好吧,这一冷就一个多月,她真以为丈夫变心了。
“可不许哭了,你身子不好。”胤禛说完话,又把她搂入怀里,轻轻抚摸着她的背脊说,“往后我再也不跟你吵架,你说什么都是对,家里的事,我什么都听你的好不好?”
毓溪听后破涕而笑,娇滴滴地嗔怪他:“还分得真清楚,就家里的事听我的。”
胤禛转过来亲亲她的面颊,宠溺地说:“外头的事,当然要你听我的。”
毓溪噘着嘴,年纪轻轻的小妇人,连哭都那么漂亮,她抬手抹掉眼泪,稍稍霸道地说:“往后不许这样对我,你心里不痛快就冲我说,你臊着我做什么?你可记着了,下回再这样对我冷淡,我就当你变心了,可再不能好了。”
胤禛捧着她的脸颊说:“咱们多少年的情分,她们怎么算得上?我都答应你,再不敢有下次了。”
可毓溪腹中一阵不舒服袭来,立时软乎乎地倒在他怀里。原是今天来了月信,早晨还好好的,吃了午饭就腹痛难忍,这下又一阵疼痛,疼得她背脊发凉。
身子不爽,心中难免悲戚,毓溪轻声道:“你疼我,也别真撂下她们。我说这话你别不高兴,我心里怎么会情愿呢?可我身子不好也是事实,为了咱们真能长长久久,还是要对她们好些,好让咱们家里开枝散叶哪。你有了子嗣,我才能真正安心,她们的孩子,自然都是我的孩子了。”
胤禛皱了眉头,心中虽不忍,更不愿,可不想再让毓溪难受,一面答应着,一面说:“你只管养着身子,咱们不为了生孩子,就为了你健健康康陪着我。你看额娘,她管着宫里的事,管着我们兄弟姐妹,那么辛苦忙碌,可每日养生从不偷懒,她时常说,只有身子好,才能陪着皇阿玛。你也学着额娘,好不好?”
毓溪软软答应了,冲胤禛撒娇道:“哄我睡过去可好?”
小两口总算冰释前嫌,跟着福晋的一屋子人都松口气,青莲赶紧派人往宫里送消息。岚琪在永和宫歇了午觉,正立在屋檐下松筋骨时,听见这些话,顿时心里也松快,脸上笑容灿烂时,皇帝悄无声息地从门外头走进来。
玄烨进门就见岚琪站在屋檐下,午后阳光洒在她的身上,在月牙白底子百花穿蝶的衣衫上镀了一层金光,她抬眸灿烂一笑,直叫他看得停下了脚步。
岚琪也看到了玄烨,见他一脸喜色站在那儿,忙拾级而下,刚要到跟前行礼,门外又有人进来,来的太监乍见皇帝和德妃娘娘杵在门口,不禁有些讶异,定了定神后,先弯腰去了梁公公身边。
岚琪和玄烨便没在意,互相挽了手往屋子里去。玄烨问她什么事那样高兴,听说为了胤禛家里的事,还玩笑道:“朕如今还能不能做点什么,让你笑得这样好看?”
可玩笑话还没继续,梁公公就躬身进来,稍稍皱了眉头说:“万岁爷,奴才有事禀告。”他说话间看了一眼旁边的德妃娘娘,岚琪心下会意,起身说:“我去给皇上烹茶。”
“不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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