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用,宁斯衔已经开始挽袖口了。
“哥!”冯悦山颤巍巍指着宁斯衔:“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
“听不懂,等你躺进icu了,慢慢说给我听。”
“哎?”匡成海也慌了,他看的出宁斯衔是来真的。
匡成海跟冯少有着勾肩搭背互为兄弟的情分,如果实在拦不住,也能帮忙挡几下,毕竟宁斯衔是个斯文人……沃日!当匡成海看到楚易澜也准备动手时,他都想往冯悦山身后藏了。
不是兄弟不给力,实在是对方太凶残。
冯悦山下意识想跟沈连求救,双打就算了吧?但话到嘴边,他又咽了回去,甚至站姿都直挺起来。
他就分外介意一点,陈木在场,一会儿哪怕挨揍了,也要一声不吭!
冯少积攒出前所未有的骨气。
“别。”陈木忽然张开双臂,挡在了宁斯衔面前,诚恳道:“宁少,有话好好说。”
“冯悦山跟陈木啊!”沈连的话骤然响彻耳畔。
有些突然,宁斯衔愣了愣,认知随后才清晰起来。
陈木跟第一次见面时相差甚远,那种被生活磨出的毛边,一点点变得滋润圆滑,干枯的树干重新有些了血肉,谈不上枝繁叶茂,但也养眼,他的情绪在某个瞬间直白清晰,就是很担心宁斯衔动手。
问题是,这情绪不属于朋友的界限。
宁斯衔不知如何形容。
宁斯衔语气很轻:“犯了错,就要立正挨打,你知不知道早些年冯悦山玩赛车玩得疯,差点在山路上发生连环碰撞?他是祖上积德,躲过一劫,当时那场车祸中的人,伤势最轻的终生都要用轮椅代步。”
陈木眼瞳轻轻颤了下,他很想回头看一下冯悦山,可只是一个小幅度动作,就止住了。
陈木无法知道,他对冯悦山的距离感几乎刻在每一个细节处,然而本能滋生下的偏爱,很难收回去。
非常矛盾,落在宁斯衔等人眼中,只剩真相。
在一阵沉默中,沈连问宁斯衔:“宁大夫,您看我还用得着吃药吗?”
宁斯衔:“……不用,我吃。”
第228章 山木(五)
匡成海无法加入这场“哑谜”对话,不是,啥意思?怎么就要吃药了?
陈木对上宁斯衔眼底浮现的几分清明了然,没控制住后退半步。
冯悦山:“你别吓他啊!”
宁斯衔:“……”
宁斯衔现在满脑门问号,想暴打冯悦山的冲动都要往后稍稍。
等等,容他捋一捋。
现在看,陈木跟冯悦山,大概、也许,应该是处于互相在意的阶段,但又有些别扭,也就是沈连说的没在一起,而之前冯悦山说他“失恋了”,意思是……表白失败?
嗯……
冯悦山:“……”你那是什么眼神?
宁斯衔转身,同楚易澜还有沈连无声交换了一下意见,最后说道:“算了,肚子饿,先去隔壁吃饭。”
匡成海难以置信,这就完了?
冯悦山一脸狐疑,他应该没暴露什么吧?
他们先走,最后离开的,是冯悦山跟陈木。
陈木一言不发,忽然被冯悦山抓住了手。
这是个很危险的时机,一旦前面的谁回头,看到就是说不清。
“以后这种事,你别掺和。”冯悦山小声。
他话音刚落,就感觉陈木指尖的温度冷下来。
“我不是……”
“没关系。”陈木打断,他望向冯悦山,眼神通透见底:“我知道。”
宁斯衔转头看来时,两人已经分开了。
“走啊。”宁斯衔说:“真的不揍你。”
球球了,不要将揍我挂在嘴边,冯悦山在心里哀嚎,陈木一听像什么样子?好像他从小到大挨过无数打一样。
虽然这是事实。
饭桌上,陈木都不知道吃了什么,匡成海凑上来说了好几次话,陈木也忘了具体内容。
刚刚站出去的那一下,有失理智。
陈木本以为经历了这么多,他已然能平静应对很多东西,包括跟冯悦山的分道扬镳,也是他执着求来的结果。
枯木逢春,开不出明媚的花朵,只会在风霜过后,将枝叶更厚实地保护起来,用以对付再一次寒冬。换句话说,陈木觉得那种跳动着赤诚气息的喜欢,早就不属于他了,所以他将最真实的情绪一压再压,甚至都骗过了自己,可就在一个小时前,在冯悦山瘸着腿,脸上带伤地转过身来时,心脏狠狠一跳,那句“怎么受伤了?”差点溢出喉咙。
陈木在心底叹气,果然,见到了,就藏不住了。
紧随而来的,就是松口妥协的冲动,如果某天不忙,这种情绪总要淹没陈木好几次。
冯悦山不动声色看了陈木一眼。
酒足饭饱,匡成海猜到他们有事要说,于是带头起身:“公司还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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