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嫂子仰起涕泪连连一张脸,看着信犯难,“我又不识字,这信上的内容对我来说就是天书文字,根本就看不懂,上哪儿去找个识字的人来?”
这话说到点子上了,兰姒从凤嫂子手里接过信道,“我认得几个字,可以给我看看,我不认识的也能回去请教我夫君,他也认识字的,还很有学问,不就是一封信吗,不信看不明白。”
“你认识字?”凤嫂子将信将疑的打量着她,“你怎么会认识字?你夫君他不是看不见吗?他怎么也认识字的?”
兰姒仔细辨认着信上的内容,抽空答了一句,“我夫君不是生来的瞎子,他是后来后来生病了,才看不见的。”
他们这小村子里的人,没见过什么大世面,要是让凤嫂子知道了江玮鹤的眼睛其实是被人毒瞎的,捅到里长那儿,少不得会惹麻烦,到时候七嘴八舌的传开了,不定怎么说呢。
“他搬来两年,一向独来独往性子冷淡,村里的人倒是都不知道他还有这么一段过往。”凤嫂子自己喃喃两句,见兰姒盯着信看的有模有样的,耐不住问,“你能看明白吗?这信上都写了什么?”
这封信上的字迹潦草,兰姒又所识不多,只依稀辨认出“和安王府”四个字,剩下的倒也还能认得些,就是读不顺畅,一句话十个字,她只认得三四个,通篇看下来,只知道她男人大概是在王府做工,但至于是不是还有别的意思,她就力所不能及了。
“嫂子,”她把鬓角挂在耳后,很不好意思的道,“我认得的字也不多,不过看信上写的大哥应该是在王府做工,剩下的要不我回去问问我夫君?”
凤嫂子一听却慌了神,“王府?他走的时候说是外县有个大户人家要做家设,跟邻村的几个人一起去的,怎么就跑到王府去了呢?他他也没跟我说过啊!”
王府的营生可不好做,那都是王宫贵胄,但凡有一点差错,就是杀头的罪过,这好好儿的怎么竟到了王府去,那写这封信回来,人多半是出事了,所以才会托人回来这样说。
“嫂子你先别多想,这信上的内容咱们都还没弄明白呢,你要是方便的话,先容我把信拿回去问问我夫君,等弄清楚了信上的内容再忙想办法也不迟。”
凤嫂子跟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握住兰姒的手,“那就麻烦你了,我还有两个孩子,要是孩子他爹真的那我可怎么活!”
兰姒在凤嫂子家耽搁了好一会儿,又是劝又是安慰的,手里捏着的信好似顷刻间变成了千斤重,出了门,心情也跟着沉重起来。
江玮鹤察觉她从凤嫂子家回来之后就兴致缺缺,连叫了她几声,没听见回应,摸索着到她身边,不想她却被吓了一跳,抚抚胸口递过来一张纸,“凤嫂子的男人给她来信了,我认不全这上头的字,你能不能帮我看看?”
他反问,“我这些天教你的不少,这信里的字你认识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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