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照灯将这片幽暗之地照得透亮,现场被第一时间保护起来。
雨丝细细从漆黑天际垂下,被光照成银线,在空中交织。
“长官,已经上报了。”
楚圣棠看了一眼阿文,阿文会意,钻出人群消失在夜里。
眼下最大的嫌疑人重伤昏迷,生死未卜,而带他们来这里的神官——律尔特,则低垂着头颅不知在想些什么。
碍于他神职人员的身份,他们不能直接扣押,监狱和教会向来泾渭分明。
楚圣棠目光扫过律尔特,最终落在面色苍白的布兰温身上,他半个肩膀已经被淋湿却未被发觉。
布兰温缓缓抬头,对上楚圣棠带着愠怒的审视目光,他瞬间紧张到不敢呼吸,跟在楚圣棠身后离开。
楚圣棠面无表情,大步走在最前面,声音没有任何温度:“在你被正式定罪之前,还有三个小时脱罪时间,你最好如实告诉我。”
五部名义上隶属于铁血保卫军,实际上的控制组织却是总教会。而德赛是整个计划的核心,教会对其格外上心。
德赛仗着自己的特殊性,性格乖张,行事风格偏激,不顾后果。
布兰温沉吟片刻,决定一人揽下罪过:“我……去看过他。”
“只有你自己?”
“是。”
楚圣棠发出一声极轻的冷笑,“你为什么要去见他?”
他抿了抿唇,“帮秋医生问几句话。”
“撒谎。”楚圣棠声音沉静,这场突发事件加上旧伤复发,令他烦躁地摘下手套,想去掏烟,但雨水打在他指节上,提醒了他现在不适合抽烟。
远远跟着的下属见他停下步子,忙撑着伞追上来,将伞倾斜至他头顶。楚圣棠却吩咐了他另一件事,“把秋医生带到综合楼。”
布兰温闻言,错愕地看向他。但楚圣棠看也未看他,直接下令,让他去禁闭室处理证物。
“……怎么处理?”
楚圣棠只丢下两个字,“销毁。”
这两个字仿佛一道赦令,布兰温方才还耷拉着的肩膀立刻挺直,连声音都有了底气:“是!”他甚至顾不上打伞,转身便冲入了雨幕。
阿文比他先一步到来,把这里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在锁眼里发现一截断掉的发丝,他小心将发丝封存好。
安静的走道突然传来脚步声,阿文警觉地藏好发丝,退出警戒线。
“哦?你们就是这样保护现场的?”
塞巴斯蒂安的身影从阴影中踱出,迈着优雅的步伐,嘴角噙着一抹玩味的笑,审视着阿文。
他停在警戒线旁,语气轻蔑:“刚刚我去监控室查看,你们的设备居然坏了三个月都没有修,啧。”
“有一点我倒是很好奇,”塞巴斯蒂安皱了皱眉,转向阿文,“出了这么大的事,教廷会怎么处置你们长官?这牵扯可不小吧?”
阿文冷冷瞥了他一眼,绕过塞巴斯蒂安准备离开,却被塞巴斯蒂安拉住,“你怀里的证物得留下。”
“没有证物。”
“空口无凭,我要搜你身。”
阿文眼底闪过厌烦,他既不能公然同塞巴斯蒂安翻脸,又不能同意搜身。两人无声对峙着。
直到布兰温突然闯入,布兰温不由分说推开塞巴斯蒂安,他瞪了一眼黑着脸的检察官,敷衍道:“没时间跟你废话。”
检察官脸色铁青,却也无可奈何。这里是五部,没人会听他的。
待他们走到一个没人的地方,布兰温向阿文伸出手,“证据呢?”
阿文仿佛没有听见,继续向前走。
布兰温又把楚圣棠抬出来:“这是命令,你要违抗命令吗?”
阿文仍是无视他,脸上写满了不信任。
布兰温没辙,只好一路跟着他回到综合楼,在楚圣棠办公室门口,才压低声音对阿文道:“我真没骗你,等下你就知道了。”
阿文敲响门,将证据交给楚圣棠。
布兰温看了一眼室内,灯光昏暗,看不清楚。不知为何他又焦虑起来。
秋言茉看到发丝的时候,肉眼可见紧张起来,她几乎忘记呼吸,目光落在深蓝色地毯上。
楚圣棠走过来,金属纽扣被台灯照得反光,“看来你没有说实话。”
秋言茉的视线范围内多了一双军靴,男人修长的手指突然抬起她的下颌,楚圣棠声音冷硬:“你想吃点苦头吗?”
她一瞬间仿佛回到了那天晚上,她醒来第一眼看到他,那时他便是这样,用看物品一样的眼神看她,厉声审问她。
她被楚圣棠的样子吓住,手指冰凉,甚至还在微微颤抖。
“说话!”男人的声音里透着不耐。
秋言茉目光躲闪,“不……不知道……”
“不知道?”他俯下身子,墨一样安静的眸子落在她脸上,满是嘲讽:“你知不知道,你每次撒谎的时候,都不敢看我的眼睛?”
“这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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