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花芽扶着她靠在枕头上。
王医生见了问:“你感觉怎么样?身上还疼不疼?”
她只是晕倒又不是车撞,怎么问身上疼不疼可的确身上疼的宛如被车碾过去。
周文芳实话实说:“身上疼的厉害”
话音刚落,满屋子爆笑如雷。
花芽回到小凳子上坐好,抱着自己的膝盖,想要伪装成一朵小蘑菇。
周文芳眯着眼,看到花芽新棉袄的袖子上擦破了洞,里面的棉花都冒了出来,她还不知道。
周文芳明白了,想了想还是跟花芽说:“不管怎么样,你把昏迷不醒的我送过来,还是要谢谢你。”
花芽缩缩脖子,小声嘟囔说:“其实也许你不用昏迷这么久”
周文芳这才注意到时间,她看向墙上的挂钟已经是下午四点半。
她贫血昏迷了八个小时?!以前她也就昏迷二三十分钟而已啊。
花芽试图转移换题,跟周文芳说:“原来你真贫血,我还以为咱俩第一次见面你昏倒是装的”
这就纯属哪壶不开提哪壶了。
上次周文芳的确是贫血差点众目睽睽之下昏倒,强忍着坐在花坛上没有失态,请求找这边唯一亲一点的高婶子救她,结果等到天黑人都没来。她也明白,八成是她又嘴笨把人得罪了,以为她装晕。
周文芳懒得理她没说话。
她端起杯子想要喝热水,花芽忙起来哒哒哒跑到身边从兜里掏出一片小白片。
“这是什么?”周文芳问。
“你吃了就是。”花芽不说。
“不说我就不吃。”周文芳强硬地说。
“止疼药。”花芽小声说。
“止疼药”三个字一出来,病房里又是哄堂大笑。
周文芳就看着花芽站在她面前手足无措,“哼”了一声说:“是不是过来的时候摔到我了?”
花芽惊讶、诧异、张大嘴说:“小芳姑娘,冰雪聪明。”
周文芳这样就能解释的通为什么身体会这么疼。可是疼的太过厉害,她隐隐觉得真相远没有这么简单。
其他人还在狂笑,王医生也无法克制住,用病例挡住脸,笑的几乎变态。
病床边上的一个嫂子笑的差点岔气,她不顾花芽龇牙咧嘴的阻挠,跟周文芳说:“你可不知道啊,这小妮子力气可是真大啊,单肩扛着你就跑过来了。我们从窗户里看过去,穿的圆咕隆咚的我们还以为一个皮球扛着个沙袋滚过来。哈哈哈哈。”
嫂子说着摸摸笑出来的眼泪说:“皮球扛沙袋,呼呼跑啊,我们都想象的到有风声。结果,到了医务所的大门,被门槛绊了一脚,哈哈哈哈,皮球就把沙袋抛了出去!哈哈哈,抛那~么远,少说七八米,抛完她就趴下了,我们还以为抛了个炸药包呢!哈哈哈哈哈。”
花芽面无表情冷酷地想:不抛难道让沙袋砸在我身上么。
她可答应她家的八斤,不要轻易受伤。
再说了,谁家皮球不滚一滚啊。
被两只恋爱狗伤害的周文芳眼前又是一黑,她就知道她跟花芽八字不合,命中相克。
现在看来,被克的只是她。
“所以我躺这么久纯粹是被你摔昏的?”周文芳眯着眼,眼神凶残地盯着花芽。
“你想这样想,我也没办法”
花芽在周文芳的瞪视中,扭捏的把水杯端给周文芳,伺候周文芳嗑药。
周文芳疼的不行,想要锤花芽,可惜锤不动。
她夺过药片跟王医生说:“麻烦帮我看看,这是止疼药么?”
王医生站在旁边没过来说:“是啊,我刚给她开的。”
对花芽完全失去信任的周文芳摇摇头说:“您还是帮我看一眼吧。”
有些人的药吃了救命,有些人的药吃了要命啊。
王医生憋着笑,仔细把药片看了眼,重新递给周文芳说:“确定是止疼药,你磕、不,你吃吧。”
周文芳这才接过花芽的搪瓷杯咽下药。
救人不成差点送人走的花芽,自始至终坐在小板凳上陪床。等到周文芳吃下药,像是解决什么大问题,她也跟着松口气。又开始帮周文盯着点滴的瓶子。
周文芳没什么力气,也不管花芽,自己闭目养神。
就是胃有点难受,她不知是被花芽硌的,还是抛出去摔的。总之不是好来的。
看着周文芳惨白的脸,花芽犹豫了半天,拖着小板凳坐到周文芳的床边,抠抠搜搜地从兜里掏出一块巧克力。
她刚要开口,周文芳无力地说:“我不想知道从哪来的。”
花芽“哦”闭上嘴,把巧克力递给她说:“医生说要补充糖分。”
周文芳诧异地从她手里接过巧克力,上下检查了一下,除了被花芽的体温捂的有点热稍微化了点,别的都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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