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今日可有家书?”
“尚且没有。”
每日一问家书都成了习惯,她还尚未从自己真实身世的惊愕中走出来,又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母亲,更不知道怎么面对樊家的人,心中累极了。
“姑娘,末雨说王府内已经派去精兵寻找殿下的下落了,若是有消息第一时间禀报姑娘,让您不要着急,殿下会没事的。”
樊玉清出门之时,只有雀枝在院子里,芍春她们各忙各的,趁此机会,末雨越墙而进,他不敢面对姑娘这个小唐僧,只好与她贴身的丫鬟说起此事。
承垣王府的精兵应是有本事的,她且等等消息:“将匣子里的玉佩拿过来吧。”
雀枝麻利地将那块鱼形玉佩递给她,见她冷淡不想理会自己的样子,雀枝便识趣的退了出去。
看着这块玉佩,许是积攒了几日的隐忍与惊天的身世,她再也忍不住痛哭起来,都是骗人的,连母亲都在骗她。
尧瑢合到底在哪儿,可是也要骗她,他明明答应自己平安回来的,可如今却下落不明。
若是还活着,可否再给她传封家书?
在她无声哭到快要窒息的时候,她隐约听到窗外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
‘咕咕…咕咕…’
樊玉清迫不及待地冲出去,看到那只好些日子没有见到的雪白信鸽,悬挂起的心终于落下。
信鸽歪了歪头,黑豆般的眼珠盯着她湿润的脸颊,像是好久不见的故人似的,往她面前跳了几步。
她深吸一口气,指尖轻轻地拉扯着被细绳紧紧缠缚住的家书,却因手指颤得厉害,几次未能解开。
试了好几次,她终于取下了那封惦记良久的家书,上面写着平安,勿念。
“平安,勿念……”她低声重复着,像是在确认这几个字的真实性。
“姑娘。”躲她已久的末雨忽而从天而降来到她的楼台,见她已经拿到了殿下递来的信,终于舒了一口气,这封信姑娘等了太久,他轻声道:“殿下无事,此事还需姑娘莫要声张,殿下另有打算。”
樊玉清记仇似的不悦撇他一眼,声音不冷不热道:“你是谁?”
“……”末雨一下子措不及防,他知道姑娘记仇,没想到这般记仇,阴阳怪气的怪吓人。
反正他已经将殿下的意思告诉了她,本打算默默退场,刚转身过去,便听到一道轻柔地声音响起:“放心,此事只有我知道。”
末雨转过身来,说了句抱歉,作揖施礼后,像是没有来过一样转瞬而逝。
信上的字迹早已被她反复读过了无数遍,每个字都烙进心底,可她还是舍不得放下,唇角也不自觉地上扬,连呼吸都带着雀跃的轻颤。
这理应是近些日子最值得高兴的事了。
窗外一束月光洒进来,银色的光芒漫过她的指尖,将那张薄薄的信纸映得透亮,她又像那一个月似的,对着书信傻笑起来。
雀枝敲了好久的门她都没有听到,还以为她出什么事,便不顾怕吓着她了,破门而入,
进来便看到她在傻笑,雀枝松了一口气,看到她手上拿着的东西,真心替她高兴。
姑娘这些日子的茶思饭不想全都是因为承垣王殿下,如今殿下没事,姑娘终于可以好好吃饭了,雀枝将晚膳放在桌上后笑着退下了。
翌日清早,樊玉清一改前几日的忧虑,喊来雀枝传膳,可雀枝带来的哪里是膳食,而是承垣王的死讯。
一大早宫中便张贴了告示,说承垣王殿下为国殉身,全国哀悼,特追封他为皇太弟的殊荣。
“姑娘,您怎么不着急啊,殿下他……”看着面前心无旁骛的持着膳食的女人,雀枝没忍住蹙眉,姑娘不是最关心殿下了,前些日子那副死寂的德性,不是她吗?
现在殿下的死讯都传出来了,姑娘怎么还在无动于衷,就跟没事人似的。
“我着急有什么用,更何况此事也不是我能奈何得了的。”樊玉清说话的声音极为平淡,彷佛这个人真的与她不熟似的。
“不熟您为何留着那些家书……”雀枝没忍住嘀咕,总觉得姑娘有些不近人情了。
“这么闲?去帮我把红秀送过来。”雀枝的话虽然小声,却每个字都入了她的耳中,她既然已经答应了末雨不能声张此事,便不能与雀枝说。
饭后,樊玉清悠闲的逗着红秀,雀枝在一旁幽怨的看着她,她突然觉得姑娘的心肠好硬啊,殿下舍身救姑娘那么多次,姑娘都不关心一下殿下。
殿下是好人,虽然面冷了些,她若不是昨夜看到她收到了家书,现在估计也跟全程的百姓一样,哭的哀声怨道。
“二姐姐,殿下带领三军班师回朝了。”樊思远喘着气,一路跑回来实在口渴,给自己倒了杯茶后,缓解口干后再道:“也不知道宫中为何就传出殿下的死讯了,殿下没死还打了胜仗,现在全城的百姓都说殿下是天神降世。”
他回来了!
听到这个消息,樊玉清手中挑逗红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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