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自家二弟子去立个旁支,也算是两全其美。
不过终究是没料到他还对斋主之位有些心思,一想到收一名男弟子已经有违祖训,要是再多出个男斋主,只怕无颜见祖师。
倘若江湖上正魔两道听闻,不知又有多少腹议,思及此处,当即道:
“历代斋主,皆选自派中最为出色的弟子门人,且都为女子之身,你觉得自己能继任斋主之位吗?”
蓝衫少年双手一摊:
“弟子就知道会这样,那今后我建一个新静斋,师父总不会反对吧?”
他见梵清惠疑惑的表情,便道:
“师父应该想我今后在派中成立一个旁支,可谁规定旁支的名字,不能叫做新静斋。”
“你就这么想当斋主?”梵清惠难得被逗乐了。
“慈航静斋乃是正道武林之首,更是邪门外道之中两派六道的眼中钉,肉中刺。”
蓝衫少年肃声道:
“我觉得师姐难当大任,根本没法担起守正辟邪,除魔卫道的大任,这才来毛遂自荐。”
“如今看来,祖训着实不好违背,也就只能领新静斋门人弟子,扛起人间正道,求得堪破天道之法。”
“清师弟,方才在赏雨亭,是谁说派内凡俗之心重。”
师妃暄快步走了进来,流露少女本性,气道:
“我看就你最重!”
只见她身上湿了大半,衣裙紧紧贴在身上,湿漉漉的头发也贴在脸上,发丝还滴着雨滴,显着凌乱不堪。
梵清惠目含惊讶之意,自家向来雍容娴雅的大弟子,何时如此狼狈过。
“师父,你看。”
蓝衫少年一脸沉重的摇了摇头:
“妃暄轻佻,不可统正道。”
梵清惠:“”
“你”
师妃暄气急,一时之间,竟什么都说不出来。
悟道休言天命,修行勿取真经
当日傍晚。
庄不染躺在床榻上,心神沉浸在眉心深处,便见一尊缥缈虚幻的半身罗汉像。
“终一生渡世人,和终一世渡一人,并无差别,亦是慈悲,当偿还天眼通,愿你不忘初心,得成菩萨正果。”
蓝衫少年轻语:
“能见六道众生死此生彼等苦乐之相,又能见一切世间种种形色,无有障碍。”
他脸上泛起一抹奇色:
“原来人体于寻常经脉之外另有隐微脉流,不多不少,刚好三十一条脉流,且脉性与寻常经脉截然不同,当称为隐脉呐!”
庄不染脸上笑意愈浓,心道:
“于世之中,有诸般绝学,又有众多高手,不妨用崭新的身份,去修所谓的天道。”
四年后。
自杨广即帝位,由于好大喜功,多次远征域外,又穷奢极欲,广建宫室别院,滥征苛税,弄得百姓苦不堪言,乃至盗贼四起。
于是,各地豪雄,纷纷揭竿起来,自立为王,隋室已无复开国时的盛况。
帝踏峰,广场上。
有许多慈航静斋门人在旁观望,她们有的落发为尼,有的带发修行。
只因师妃暄作为当代慈航静斋入世传人,欲在下山之前,好生教训一番脑后长反骨的师弟。
就见场上两人对峙,其中双十年华的女子,一袭淡青长衫随风拂扬,说不尽的适飘逸,俯眺清流,从容自若。
她背上挂着造型典雅的古剑,不由地平添三分英凛之气,亦似在提醒别人自己具有天下无双的剑术。
另一位是十五六岁蓝衫少年,却见具有异相,肌肤似冰雪凝就,发丝如银瀑垂落,双目澄澈如深潭,身上自带仙人之姿的朦胧意境,似隔薄纱观远山。
若不是细心注意其喉结,仅是从身姿样貌来看,可谓是一个倾国倾城的绝代佳人。
“清师弟,自从两年前,你身染怪病,一夜白头,似是体内元气大损,如今是否痊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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