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沈厌卿照顾着他是伤者,帮他把琴袋解了,在船中架好。
&esp;&esp;鹿慈英单手拨弄几下,倒是个轻快如泉水流淌的小调;
&esp;&esp;一碰到琴,他就恢复了往日的惬意自在,好像刚才还在淌血的那只手不是他的一般。
&esp;&esp;沈厌卿待要赞他琴声,却见他右掌一推,那张伴他三十年的琴竟扑通落入了水中。
&esp;&esp;琴身进了水,渐渐沉下去,再不能发乐音了。
&esp;&esp;沈厌卿也不去捞,也不慌乱了,只靠在船舷上悠悠问道:
&esp;&esp;“不知这又是哪一出呢?”
&esp;&esp;鹿慈英回他以微笑:
&esp;&esp;“我要叔颐信的,不过是这世上真有伯牙子期的交情罢了。”
&esp;&esp;他举了举缠成一团的手,望着水中荡起的波纹,又补充道:
&esp;&esp;“这下,你才是真不会回文州了呢。”
&esp;&esp;……
&esp;&esp;丰荷沛莲驾车将人接回来的时候,带了鹿慈英一程。
&esp;&esp;她们坐在车前,依稀听见这二人还在聊些古怪的事:
&esp;&esp;“幸而只是要血,若是要骨要肉,你是不是还要学一学介子推?”
&esp;&esp;“——我还要回京去侍奉圣人,可做不了重耳。”
&esp;&esp;“叔颐又取笑我。”
&esp;&esp;“……你真的会?”
&esp;&esp;“……确实如此。”
&esp;&esp;“当日杨侠士临离去前,曾抛下一个问题,叔颐可还记得?”
&esp;&esp;“记得,应当是……”
&esp;&esp;……
&esp;&esp;深耕宫闱二十年,却还是初入江湖的杨琼杨大侠站在山顶,迎着山风猎猎;
&esp;&esp;一身白衣胜雪,挎着刀,长眉却蹙起,似乎对这个问题的答案真的尚未确定。
&esp;&esp;“毫发无伤即能救下人的事情,人人都愿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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