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若招臣来,就是为了这事,那臣无话可说。”
“臣回去后就会让人将所有证据送往大理寺,太后若有疑惑,大可招大理寺卿过来询问。”
“你,你”太后气的说不出话来,他扭头看向祁良辰,可祁良辰目光朝前,看都未看向他。
“你们”太后只觉眼前发黑。
祁良玉起身,从那碎瓷片上走过。
她讥讽一笑,“我从前以为,您只是不爱我罢了,没成想,您连对皇姐的爱也是假的。”
“你,你胡说什么?”太后只觉得喘不上气。
祁良辰朝她摇了摇头,却没阻住她。
她站定在太后面前,冷冷一笑,“我只知道,什么情分都越不过国法去。”
“他林潇一样,林太师,也一样。”
出了寿安宫, 姐俩一路走走停停,只范鑫一人提着灯在前面引路,其他内侍都离得远远的。
走过一条长长的宫道, 就连范鑫也隐了身子。
昏暗的宫灯下,女帝先停了步子。
祁良玉停在她身旁, 面色沉静如水。
许久, 祁良辰才开了口问,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祁良玉踢了踢脚下的一颗石子, 小石子滚动的声音打破了夜色的寂凉。
她有些烦躁。
“他非要林若岚做你的老师的时候。”
她抬头看她, “你呢?”
祁良辰叹息一声,“比你早一点。”
祁良玉眉头一蹙,“那你还答应!”
祁良辰笑了笑, “老师还算是有真才实学的。”
“何况,当时她来教我,总比去教祁良璟要好。”
祁良玉撇撇嘴, 想想也是。
按近日从林潇身上摸到的线索来说,即便当年林若岚已经做了太女少师,可立场依旧模糊。
只怕当时是两头都压了保。
太后想让林若岚来教导祁良辰, 除了私心作祟,当然也有真心为祁良辰考量。
四大家从来并非什么牢不可破的关系, 不过相比当时新出来的虞家关系还是要好些的。
四家的子女从小就有被选入宫中做伴读的习俗,互相之间关系亲密, 也并非什么冒天下之大不韪的事。
可先帝在位时, 凤后按惯例, 该是从薛家出, 可姑母那一辈儿,薛家也就出了薛平平一个儿郎, 就是说,他除了嫁入皇家,成为凤后,别无其他选择。
林若茜或许是一早就看透了,所以她上旨请求外放,并且直到死都未再回过京城。
而被困在那段过往里一直出不来的,只有薛平平一人。
哪怕那人已经死了很多年了,他依旧在怀念她,并且将这份寄思平等的分到林家的每一个人身上。
很显然,林潇也知道,她的小姨母林若茜就是他的免死金牌,才会这么的肆无忌惮。
可是他,还有整个林家都搞错了一点,林若茜这块免死金牌只在薛平平一人身上有效,而在她们姐妹面前,分文不值。
她看向祁良辰,“臣妹瞧着今天父后面色不佳,怕是要好好静养静养了。”
祁良辰抬眼看她,半响点头道,“我知晓了。”
她招了招手,范鑫不知从那儿拐了出来,“陛下。”
“你去查,今天寿安宫都有何人出入,见了谁,说了什么,至于后面该怎么办,你该清楚。”
范鑫点头应下。
然后将手中的食盒递过来给祁良玉,“王爷,这是御膳房新做出来的糕点,还热乎着呢。”
祁良玉道了一声谢,接过。
正要告辞,又见远处跑来一内侍。
范鑫见他远远的停下,走了过去。
那人只在她耳边低语两句,范鑫便大惊失色,也面色慌张的走过来,附在祁良辰耳边低语。
祁良辰也是面色一变,甚至都没理会她,直接就往后宫跑。
范鑫简单行了一礼,就追在后头去了。
长长的宫道上,很快只剩下祁良玉一人。
她挑了挑眉,这一个晚上可真够热闹的。
不过,她可不想摊事,低头瞧着手中食盒,既然还热乎着,不如现在就送过去。
也不知他有没有睡下。
······
到底是没成功出得了宫,明明那门就在眼前了,偏被人拦下了。
“王爷,陛下招您回去,有要事相商。”
来人是祁良辰的近卫,身手别说是在大内,便是整个南庆都排得上名号的。可即便这样一位高手,此时在她面前喘着粗气,额角大滴的汗珠,在这个开始冒着寒气的深夜越加刺眼。
不过这一切都足以看出她用尽了全力,就是为了赶在她出宫前将她拦住。
宫内必出了大事。
祁良玉其实有些不怎么愿意掺和。
“王爷,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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