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人惨叫,额头青筋交错,汗如雨下。
“林梦寒!”
沈余欢出声制止,轻轻摇头。
林梦寒视线凝固在她脖颈处的伤口,殷红的血渍干涸在白皙的皮肤上,长长一条,刺痛他的心。
嘴唇抿成一条线,勾腿踹在贼人膝盖弯处,往前猛力一扔,松手,声音阴冷,“滚!”
贼人如获赦令,从地上爬起,兵器也不要,跌跌撞撞从窗口跳出,瞬间便不见踪影。
沈余欢关上窗,转身道,“起来吧。”
床榻上的人掀开被褥,起身,“还真有刺客!”
虽然顶着于远山的脸,但声音还是重远道的。
他看到沈余欢脖子上的伤,问道,“你没事吧?”
闻言,沈余欢后知后觉,抬手,摸到伤口,尖锐的刺痛传来,她深吸一口气,“无妨。”
林梦寒深深看她一眼,话却是对重远道说的,“去洗把脸。”
重远道知道自己在这儿碍事,笑得不怀好意,出去时嘴里还嘀咕,“褚痴旋这易容的装束做得真不错。”
屋内只剩两人。
沈余欢正对着铜镜检查伤口,一个不稳,跌进一双有力的臂膀。
她没挣扎,任由林梦寒摆弄,“我没事,不疼,一会儿敷点药就好。”
“嗯。”
沈余欢愣住,“你生气了?”
林梦寒看她一眼,“没有。”
看来是真生气了。
“方才那场景你也瞧见了,我若不演的像一些,他也不会轻易相信那榻上躺着的就是于远山。”说起这个,沈余欢又有些担心,“你方才进来太快,只怕那贼人会起疑。”
林梦寒拉开抽屉,轻声回,“不会。”
取出一盒金疮药,用指间点了些膏药,涂在她伤口上。
听她疼得直抽气,眼神又暗了几分。
“为何不会?”
“他在门口徘徊时,和我对视了一眼,知道我在附近,所以才会劫持你。”林梦寒如实陈述。
沈余欢不以为意,点头,“那就好。”
闻言,林梦寒视线落在她舒展的笑颜上,和初见时一样,依旧让他心神翻动。
可这张绝艳的脸,为何要与那些肮脏血腥搅在一起。
“这几日,君康堂暂时别开门了。”
沈余欢脸上的笑容僵住,“为什么?”
“他们已经盯上你,君康堂若继续营业,我怕护不住你。”
“林梦寒,我不怕的。”
“我怕。”林梦寒隔着空气描摹她鲜红的伤口,“他们知道,对付你就是对付我,这已经是明牌,我赌不起下一次。”
沈余欢沉默许久,做最后的抵抗,“这几日君康堂生意很好,难道就没有别的法子了吗?”
林梦寒摇头,垂眸,不敢同她对视。
沈余欢冷笑一声,抄起旁边的陶瓷杯朝门口掷去,剧烈的声音传到一楼大堂,众人皆是一惊。
而沈余欢,不过淡淡一句,“林梦寒,你无权干涉我的决定。”
厢房门发出“吱呀”一声, 在安静的空间里嘲哳难听。
林梦寒从屋里出来,被抽离了所有生气,周身弥漫着难以言喻的低气压, 像大雨倾盆前的天空, 乌云碾着地面,沉重压抑。
众人抬头,皆不敢言语。
视线追随他一路往下。
老三战战兢兢上前,“林……林二东家……”
林梦寒偏头,看向躺在地上的男人。
“起来。”
男人愣住, 眼睛滴溜滴溜直转, 最后一歪头,“哎哟哎哟”叫得更响。
老三作势要把那闹事的妇人一起拎过来。
妇人见着林梦寒,不敢出声,正灰溜溜往旁边挤。
看见老三要过来,撒开腿就跑。
老三气急败坏,对着外面一通骂, “跑什么!有本事别跑啊!”
男人的哀嚎忽然停了,在林梦寒一个阴冷的眼风扫过来后, 又开始叫唤。
林梦寒嗤笑一声,弯腰,冷光四溢的眸子,压迫感极强, “同伙跑了,还演吗?”
男人抱着肚子, 翻个身, 不看他,继续呻吟。
“药撒了。”
林梦寒轻轻一句, 男人猛地坐起身,着急忙慌把全身摸了个遍,最后一抬眼,发现林梦寒两指间夹着一个白色纸包。
“在找这个吗?”林梦寒看着手里的东西,眼神淡淡。
男人一把抢过纸包往怀里揣。
“你用这个药来栽赃陷害,真不怕给自己吃出问题?”
“你胡说什么!我……我明明就是喝了你们的茶……”男人捂着肚子,理不直气也壮,就这样赖着不打算起了。
林梦寒站起身,垂眸,睥睨一切,“你若敢把药吃了,我便承认是茶有问题。”
男人来了气,争执道,“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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