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易笑够了,他指着时鹤鸣说:“哥哥,轮到你啦~”
这时,众人才注意到车厢的角落竟还有个人。
顾灵看着角落里那个将近一米九,肩宽腰细腿都快比她命长的大帅哥心里头泛起嘀咕。
不可能啊,以她的眼睛,不可能把这样一个古典气质拉满的禁欲系贵公子忽略啊?!
“大家好,我是时鹤鸣,是一位画家。”因为联系不上系统,时鹤鸣也不知道这具身体是做什么的,只好随口编了一个。
“诶~哥哥居然是画家吗!小怀还以为哥哥是个大明星呢!”
“滴——”就在众人完成自我介绍,放下戒备的同时,一声短促的电子提示音突然出现。
紧接着,一个极其温柔甚至有点甜腻的女声在车厢里响起:“乘客您好,科学园站到了。本站车门将于右侧打开,请带好您的随身物品,从右侧车门下车。”
忽然响起的女声像一把钥匙,咔哒一声,拧开了某种看不见的牢笼门锁。
几乎在广播结束的同时,车身就传来一阵轻微的顿挫感,轮轨摩擦的噪音无比突兀地消失了。列车迅速,几乎没有任何缓冲地停了下来。车厢门发出沉闷的“嗤”声,向两侧滑开。
而外面,漆黑一片。
“完啦!你要裸奔啦!”
“我们要下…下车吗?”顾灵紧紧抓着徐惠舟的胳膊, 声音发颤,“外面万一有什么东西…”
“与其担心外面有东西,不如担心车里面。”中年男人冷哼一声,“科学园站是终点站, 过了终点站还不下车, 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可…”顾灵还想说什么, 却被不耐烦地打断, “车门开启是有时限的,没时间犹豫了。”中年男人抬高声音对着众人:“想活命,就跟我下车, 不下车的,死了别怪到我贺宇头上。”
贺宇说完,头也不回的迈入黑暗里,他的脚刚触到地面,周围的黑暗就像是长了眼睛一拥而上, 瞬间将他的身影吞没。
见此情景, 原本跟在贺宇身后跃跃欲试的许翔立刻缩回了脚, 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贺…贺大哥!你…没事吧?”
外面没有任何声音, 一片死寂。
时间好像凝固了, 一秒,两秒…贺宇仍旧没有丝毫回应。
“哥哥,你说我们该不该下车呀~”时鹤鸣看着魏安怀走到他身旁,仰头冲他甜笑。“车门快关了。”
他说的对,车门的确要关了。
时鹤鸣听见车厢里发出车门关闭的警报,没有丝毫犹豫,低头牵住魏安怀的手。“安怀, 跟紧我,千万别松手。”
嗦着棒棒糖的小人愣了一下,抬头对上一双温柔的眼,“不要怕,哥哥会保护好安怀的。”牵着他手的人这样说。
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听见这话了,希望这次的人能装久一点。魏安怀噶吧噶吧将嘴里的糖咬碎,把剩下的糖棍放在空着的座位上,然后笑眯眯地将手握的更紧了点。
“哥哥可要保护好小怀呀~”
时鹤鸣牵着魏安怀跨出车门往黑暗中走去,后面陆陆续续又出来了几个人,但由于外面太黑,具体是谁就不得而知了。
直到走进站台,他们才发现眼前并非是想象中的纯粹的黑,是有光的,只是这光极为微弱,也不是普通的白光,而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颜色,似绿非绿,像光透过某种高大植物的叶片打在一个巨大的蛋壳上,而他们在蛋壳内部。视线里除了混沌的,墨一般的空气,还有不断缚动的蛛网般的红绿色线条。
他们看不清脚下的路,又不敢抬头,生怕自己不小心碰到那些红绿线条,只能狼狈的将身体弓成一个虾米。
但这一切在时鹤鸣眼中又是另一个样子,大理石的地面,支撑着站台的金属柱子,不远处正在运行的扶梯。
俨然一个普通的地铁站台。
时鹤鸣默默观察着与他一同下车的人的反应,见他们驼背弓腰,试探性地朝各个方向伸手,于是有样学样,缓慢的朝着一个方向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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